伯颜此时问道:“世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李庆隆想要站起身来打圆场。
但是李清微却抢先说道:“自然是伯颜将军理解的意思。我李家麾下虽然有一支私兵,但这支私兵是奉乃马真太后之命,然后以我李家自筹钱粮供养训练的。因此我们麾下的兵丁们只效忠于金顶大帐。”
“李家麾下的兵丁们,可没有吃忽必烈可汗一粒粮,也没拿他一文钱的饷银。而且大蒙古帝国分封给我的李家的封地只有函谷,虎牢之内的洛阳一地。”
“其余地方均与我李家无关,本世子知晓伯颜将军的意思,伯颜将军只不过是想调我等配合蒙古军‘平叛’而已。”
“于情我李家与忽必烈可汗没什么交情,如今可汗派将军前来不就是名曰驻防,实则监视吗?于理,函谷之外的地方都不是我李家的管辖范围内。”
“若是伯颜将军想要调动李家麾下的部队,那么请先前往草原的金顶大帐,请来乃马真太后的懿旨,还有枢密院的调令,我麾下士卒定然为大蒙古帝国抛头颅洒热血。”
听完李清微的话,伯颜的脸色沉了下来。
现如今李清微这般“狂傲”自然是如诸葛青云一般“激将”。而且他说的也都没有错,只不过是把一些不能明说的话,说了出来而已。
只有尽可能的去“讨价还价”,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才能尽显真正的“汉奸”嘴脸。
若是自己什么条件都不提,什么话都不说。反而会显得别有所图。
伯颜肯定不会去金顶大帐,讨什么乃马真太后的懿旨。毕竟蒙古人都知道,拖雷系和窝阔台系的勋贵们多有不和。
况且去一趟金顶大帐,就算是骑着快马,一个来回也要十多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时候伯颜气冲冲的说道:“既然不欢而散,那么便不必谈了,侯爷,世子请回吧!”
说着伯颜便下了逐客令。
李庆隆见到儿子的无礼激怒了伯颜,还想说些好话,但是见到伯颜的神色,还有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先回家备些礼物,然后再私下登门道歉。
不过在下了逐客令后,伯颜在翻译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出了守备府之后,李庆隆责备道:“清微,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闯大祸了!怎么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这般的口无遮拦!朝堂之上可不比江湖。谁的拳头硬,谁就说话有理。朝堂上最讲的便是‘人情世故’,多交朋友,少结仇,这样才能过的安稳。”
面对父亲的“喋喋不休”,李清微回答道:“父亲这就错了,任何地方都一样,只有你的拳头够硬,他们才会跟你讲‘人情世故’,如果你的拳头不够硬的话,是没有资格去讲什么‘人情世故’的。况且弱者的‘呻吟声’他们想必也没有心情去听。”
“父亲放心,儿心中有数。况且如今忽必烈可汗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若是我们不趁机从他那里捞点好处就出力。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见到儿子的样子,李庆隆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也不想过多的去苛责儿子,因为李清微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无道理。
年轻人总是气盛的,看来要放开手让李清微吃点“苦头”了。
只有撞了南墙之后,他们才会听他们这些“老古董”们的“金玉良言”。
李清微与杨婵回到了龙琴居,而李庆隆与李清安回到了万户侯府。
李清微与杨婵刚刚下车之后,之前的翻译骑着快马追了过来。
李清微望着骑着快马而来的翻译,他的心中一喜,果然一切都不出他的所料。
翻译此时下了马,然后恭敬地对着李清微行礼,然后说道:“启禀世子,我家将军有请。还望世子赏个薄面前往一会。”
李清微没有拒绝,而是重新回到了车上,然后跟着翻译来到了洛阳城外的驻军大营。
翻译带着李清微进入了大营之中,如今的伯颜便在中军大帐之中等候着李清微。
李清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着伯颜说道:“不知道伯颜将军将我唤来此处有何要事?”
伯颜屏退了众人之后说道:“自然是为之前的世子的话。”
李清微假意皱了皱眉,然后对着伯颜躬身一拜说道:“若是伯颜将军是因为在下方才的话而感到气恼,那么在下在这里给伯颜将军赔礼了,之前父侯已经责备过我。还望伯颜将军宽宏大量,念在在下年轻气盛的份上,多多包涵。”
伯颜此时笑着说道:“世子说的哪里的话,本将找世子前来不是为了刚刚的不愉快,而是为世子的未来。”
说着伯颜便将李清微请到了上座,他们二人坐下之后,伯颜继续说道:“本将今早派出的探马已经回来,确认潼关已经失陷,我们位于函谷潼关之间的据点全部被端掉了。而造反的人如今不明,我们的探马也没有过多的靠近他们。”
李清微装作惊讶的问道:“哦!?竟然有这种事?潼关自古天险,为何如此便被拿下了?莫不是长安那边......”
李清微欲言又止,仿佛是在故意引导着什么。
伯颜此时却是摇摇头,他说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