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依然没有让开的意思，季筱迅速擒住他拦在前面的手反扣到他身后，另一只手将他的脸猛地按在墙壁上，“我不杀你，但你也别逼我动手，把嘴闭上给我滚！”
将他拉着转向走廊，一脚踹开，眼神充满警告。
推门进去，季筱快速下楼，却蓦然定住。
关在铁栏内扣在墙上的顾栩奄奄一息的垂着头，下垂的发丝遮挡住他的面容，衣衫破烂的犹如阶下囚，血迹斑斑发黑。
哪里还有之前白净清爽的样子。
季筱心头刺痛感到一阵窒息，鼻子登时发酸，喉咙涌出涩意，她哽咽着，“小...小九...”
听到声响的顾栩缓缓抬头，眼眸沉如死寂，面部消瘦，向来水润的唇瓣现在苍白干裂。
热泪瞬间模糊视线，似是被万箭穿心，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无法自控的奔去抱紧他，哭腔满溢，“对不起...我来晚了...”
冰凉的身子被抱住，热源不断涌来，耳边的哭泣声带着热气，滴落在肩上的眼泪也是温热的。
顾栩微微敛眸，蹙眉却依旧忍不住歪头依靠，“九儿...一直都在等你...”
那是他欠她的一句话。
季筱抚摸他的头，“没事了，小九没事了，我带你走，不会让你再留在这里了...”
旋即季筱松开他，给他拆掉铁扣，但却是费力得让她焦乱不已。
顾栩嗓子沙哑，“老师...十三年前怎么不把我也杀了？”
闻言季筱诧异的转头看向顾栩，一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周尘野到底和顾栩说了什么。
“小九，别听周尘野的。”
无法给他明确的解释，继续拆着铁扣，但因为顾栩颓然黯淡的神色总是忧心忡忡。
“老师...九儿...很疑惑，对老师来说，九儿到底算什么？”
好不容易解开铁扣，顾栩无力的身子重重压上来，季筱抱住他承受着他全部的重量，“我先带你出去，所有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顾栩缓缓收手抱住她，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依偎的蹭了蹭，“就算老师曾经屠我家族，我也无法恨老师，因为...九儿就只有你了。”
“所以老师不要骗九儿...九儿真的只有你了...”
季筱哽咽着点点头，轻抚他的背细声安抚，“嗯，我不骗你。”
就算前路艰险，她也要带他离开。
就算背叛整个组织，季筱也无悔现在的决定。
顾栩呢喃，“老师以前都叫我九儿...”
季筱微微一顿，抿唇不语，默默的继续抱着无力的他往前走。
“周尘野说，九儿只是老师的一个玩具...我不是老师最特别的人吧？老师对九儿也不是爱吧？可九儿...”
她停下步伐，坚定的看向他，“我爱你，九儿。”
顾栩苍白的唇浅浅扬起弧度，绽开无力的笑眼使得沉寂的眼眸逐渐有了光亮，柔软替代了所有。
他心满意足的闭眸，轻语，“季筱，我爱你...”
季筱彻底愣住，旋即哭意朦胧，咧嘴漾开笑意，耳畔依旧萦绕着他缥缈的回应，似清风吹拂而过。
顾栩微微收紧手臂抱住季筱，季筱只是想要他好好的，就算违背一切也没关系。
心脏扑通，熟悉的扩张程度让顾栩猛然睁开眼，瞳孔骤缩，他浑身依旧无力，但却突然推开季筱，自己重重坠下双膝着地。
季筱惊慌上前，“小九！？”
顾栩难以置信的望着撑在地上的双手，颤抖的无法控制，心脏跳动的频率像是要跳出，青筋逐渐冒出，“走...快走...”
他低着头，极力想要隐藏住自己。
季筱焦急的想要扶住他，满眼担忧，“我怎么可能还丢下你？”
刚触碰到顾栩，手就被甩开，他猛然抬头，双目猩红的看着她，“季筱，求你了...快走！”
“快走啊！！！”
他怒喝出声，季筱的忧愁更加，她做不到听他的，“顾栩，你现在怎么了？”
话音未落，顾栩的瞳孔倏然瞪大，充满抗拒的站起身，季筱看到他缓缓起身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小九...”
一只手迅速的伸来扼制住她的脖子，季筱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因为大力而逐渐涌来的窒息，大脑逐渐缺氧涨的面部通红。
她艰难开口，“顾...栩...”
顾栩拧紧眉头，充满杀意的眸子隐隐流露出抵抗的慌张。
逐渐占据体内的力量找不到宣泄口，致使他的行动无法控制，尽管大脑还在极力压抑，行动却还是挣脱了大脑的束缚。
顾栩摇摇头，因为药物他现在很想杀人，但唯独不能杀心爱之人。
极力想要松手却被这股力量所支配，顾栩的眼眶迅速红润，不忍的凝睇着面色涨红的季筱，咬牙抗衡。
眼泪模糊了视线，季筱看不清顾栩的神情，离地的双脚扑腾的逐渐减缓，想要拉开顾栩的手逐渐下滑，“顾...”
季筱极力的呼唤他的名字，声音却还是消散在空气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眼泪夺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