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耳边是温柔的男声。
她终于睡去,睡了好久好久,梦中全是齐洛,是记忆中他十七八岁时的模样,从楼上探下头,清脆的叫她的名字,“伊律,伊律……”
然后是玄雅,她甜甜的笑着对她说,“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眼前这个男人的!”
最后的最后,是徐尧溪,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低沉而温柔。
徐尧溪?他回来了?伊律倏地睁开眼睛。
是他,那张在梦中看不清的脸,现在正清晰的放大在自己眼前。
“你醒了?”看她睁开眼睛,徐尧溪有些欣喜的问,然后抬手亲昵的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下体温,“还好,烧退了!”
“我——怎么了吗?”伊律对徐尧溪奇怪的行为感到异常疑惑,迷迷糊糊的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头也痛的厉害。
“好奇怪,我怎么没有一点力气?”伊律撑着身子吃力的说道。
“你发烧了,不过已经退了!”徐尧溪靠近一点,搂住她的腰,将枕头拉高了一点,让她舒服的斜靠在上面。
“我病了?”伊律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抬手扶着额头思索。目光触到徐尧溪身上那件略显皱褶的白衬衣时,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某些零碎的片段,不过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伊律想着便好奇的伸手揪着他的衣角。徐尧溪在家里从来都只是穿着白色的T恤和棉布睡裤,干净的整个人像是从消毒间出来的一样。
而且,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衬衣有褶皱,伊律还记得有次不小心撒了一滴果汁在他新款的阿玛尼西装上,他也是皱了一下眉头,便直接丢尽了垃圾桶里,这次怎么可以让这么一件衬衣出现在
自己身上。
实在让人生疑。
“你为什么还穿着衬衣?”伊律抬起头问道。
“还没来的及换!”徐尧溪在正在认真的削苹果,听她这样问,扬起嘴角笑了笑。
“对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伊律这才想起重点,徐尧溪不是出国办事了吗,这会应该在巴黎才对,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呢。
眼前的小女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里面写满问号。看着她的样子,真好。徐尧溪心中涌起一丝怜惜,“前天!”他笑着答,顺便将手中刚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你提前回来了吗?”伊律不客气的啃了一大口苹果,呜呜啦啦的继续发问。
“嗯!”
伊律问完文体,便专心啃苹果。不知为什么,苹果的香甜让她瞬间感到万分饥饿,喉咙里也干咳异常。好像有什么不对,她的第六感发出信号,可是哪里不对呢,她想不出来。
徐尧溪不说话,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苹果,这才安下心来。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衫,便微皱着眉头站起身来走到衣柜边拿出干净的T恤。
伊律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看到他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衬衫露出结实的后背,她慌忙羞涩的低下头。
这低头的一瞬,那些睡梦中零碎的画面突然全部闪现在她脑海。
“我睡了——两天?”
她瞪大眼睛看着转过身来的徐尧溪。终于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她不仅仅是睡了两天这么简单,确切一点来说,应该算是昏迷,因为她的体温在这两天中曾一度达到了惊人的40度。
“40度,那我岂不是差点烧傻了?”
伊律正要喝水,听到徐尧溪的话张大的嘴巴顿时僵住,手紧紧的握着玻璃杯震
惊不已。因为她现在除了无力之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哪里有不适的地方。
徐尧溪对她夸张的惊叹甚是感到好笑,“不发烧也傻!”他故意取笑她。
“切!”伊律撇着嘴角瞪他一眼,内心却还是有涌起了几分感激的,“这两天,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嗯!”徐尧溪点点头,毫不谦虚。听出她言语中的感激之意,邪魅的扬起嘴角笑了笑,随即靠近她的脸,盯劳她的眼睛,“我可从来没这么辛苦过,你要想好怎么报答我!”
这话说的,半威胁半蛊惑,立时吓得伊律赶快往被子里缩了缩。
“知恩不报可不好!”徐尧溪忍住笑。
果然是禽兽啊禽兽,伊律一张苍白的脸顿时灰暗了几分,下意识的双手抱胸做出防御的动作。
“你不要趁人之威,我可是病人!”她语气慎重的想要说服他不要轻举妄动。
徐尧溪被她可爱的紧张模样逗乐,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一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突然毫无征兆的弄出一声十七八岁毛头小子的的笑出来,让伊律瞬间有些凌乱。徐尧溪整个人仿佛在她眼前分身变成了两个,一个是黑暗的恶魔,一个阳光明媚的天使。
尽管他这样笑着,伊律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难掩的疲惫之色。想必这两天,他真的很辛苦吧,不禁又涌出一些歉意。从刚才自己醒来他就又削苹果又倒水给自己喝的,极其尽责。虽然难得使唤这冰山一次,不过,她还是心软了下来。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她好心的提议。
显然徐尧溪并不打算放弃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