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律,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才刚推开门,耳边立刻就传来徐妈妈的声音。伊律微微深呼吸,艰难地挤出笑容“刚刚遇到同学了。”伊律若无其事地说着,生怕徐妈妈察觉到不对劲。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看着伊律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徐尧溪一下子就被伊律那红红的鼻子跟红肿的眼睛吸引了视线。心里瞬间就涌上一股不安,刚刚伊律是追出去要把外套还给项霖的,加上这点,心里的不安不断的荡漾着。
“对诶,伊律你怎么哭过?”因为徐尧溪的话,丁清凝也走到了伊律的面前,看到伊律那明显哭过的脸蛋附和起来。
“没有啦,刚刚碰到一个同学,他的家里出了些事情。”
伊律慌乱地解释着,这突然被徐尧溪跟徐妈妈抓住紧盯着,她生怕自己会露出什么破绽。从心里扯出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还眨了眨眼睛。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生最平常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的。”
丁清凝微微拍打着伊律的肩膀,听着伊律说出来的话,她的心里有着很大的感触。她能够这么坦然地接受伤成这样的徐尧溪,就是因为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生老病死。”
轻轻地默念着这几个字,伊律的脑袋里突然就浮现了刚刚项霖。余城跟她说的话。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才刚刚平复的心情现在又因为这几个简单的字而有些难控制。这四个字是如此的简单,但是却包含着人所有的情感。
“只要没事就好。”
徐尧溪缓缓开口,伊律的眼里泛起的泪光他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有种预感在告诉他,一定要赶快脱离这个话题,不然伊律的眼泪会夺眶而出。
“没事,我就是太敏感了。”
伊律摇
摇头,勾起浅浅的笑容。徐尧溪的话就好像是在提醒她一般,提醒她不能够让眼泪掉下来,不能够让徐妈妈看出破绽。她真的是太敏感了,只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而已,她的心就又开始痛起来了。
“傻丫头,女孩的眼泪是珍珠,珍珠是很珍贵的,所以不要太容易流泪了,知道吗?”
丁清凝揽着伊律,缓缓地说着她长久以来的感触。从她离开徐尧溪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开始保留着,不管多辛苦的化疗都好,她都不会流一滴眼泪。再次看到徐尧溪,强忍在心里几年的眼泪这才逐渐宣泄出来。
“恩,我知道了。”
伊律点点头,用手背擦去留在眼里的泪光。徐妈妈说得没有错,她不能这么容易就掉眼泪,她还要陪在徐尧溪的身边,给徐尧溪力量。给他勇气的。
看着伊律,心里那份不安不断地荡漾。徐尧溪挑起眉头,直觉告诉她伊律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伊律若无其事地说了,但是他还是感觉伊律在隐瞒着什么。
难道是她知道了?心里涌现了这个想法,徐尧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伊律,伊律勾起的浅笑有着很复杂的神情,她的眼眸有种莫名的伤感。刚刚当伊律拿着外套追出去的时侯,他就感觉到隐隐不安,而且伊律出去的时间又是那么地漫长,有好几次他都要忍不住出去找伊律了。
而且伊律回来的时侯,脸色比早上刚见到的时侯憔悴了很多。难道她真的知道了?看着伊律,徐尧溪的心里的这个想法不断地加深,强烈的预感仿佛在告诉他,他所想得就是真的。心里的惊慌不断地加深,他害怕,真的害怕。
坐在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夕阳已经逐渐落下了,在医院里陪着徐尧
溪一天,等到黄珞婷他们再次到医院里,她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先回家一趟的。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绪,也能让妈妈放心点。
一整天陪着徐尧溪,徐妈妈时常都借口走开,留下一些两个人的时光给他们。这一整天,伊律的心里平静了很多,只是陪在徐尧溪的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出什么让人触景伤情的话,也算是平平静静的过完一天。
当项霖。余城。黄珞婷还有谢雨裴出现在医院的时侯,她那平静的心又忍不住激动起来。一看到项霖跟余城她就会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些话,心里又忍不住伤感起来,为了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态,为了不在徐尧溪的面前被他察觉到什么,伊律忽然就开口说要先回家。
项霖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那样,附和着说了起来。最后大家都以为伊律是怕家人担心所以才会突然就想要回家,当然徐尧溪也是这样想得,也多亏了黄珞婷说早上还没睡醒的时侯迷迷糊糊听到了她讲电话。
跟黄珞婷走出医院,直接就回到宿舍,一路上她什么话也没有说,而平时话最多的黄珞婷看到伊律这个样子,也只是沉默地在一边陪伴着而已。
“伊律,你在想什么?”
车子平缓地行驶着,黄珞婷轻轻喊着伊律。从医院出来,到回宿舍收拾东西,再到坐在公车,伊律始终一言不发,刚开始她是以为伊律在想事情。不过她都坐在伊律的身边这么久了,但是伊律还是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样难免她会有些担心。
“没什么。”
伊律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脑子里面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