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韩终序这边。
他在家门口等候多时未见人影，已经瞄了四五次手表的他感到了疲倦，便想拖着早已准备好放在一旁的行李离开。
可是刚起步，家门口却打开了，门后人还未完全清醒，一声懒乎乎的叫唤，“爸～”
韩终序十分淡定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见了还身着粉色睡衣的韩璃。
“现在的天气已经转冷了，怎么不披件外套再出来。”
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想必早已听腻这家常碎语了吧。可是韩璃自幼父母离异，许多年未见过母亲，父亲又时常漂泊在外。这样的关心少之又少。
温馨一笑的她，“不用，没事。”但是这个笑只持续了片刻，她的表情瞬间熔化，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异样冷漠。
“反正你……又要去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了吧。”淡淡道。
韩终序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看着她。在这微笑里饱含的父爱，不管是自己，还是韩璃，都觉得可悲又可笑。
韩璃叹了叹气，随后问道，“爸。你是这次考试的出题老师，对吧？”
“嗯。”
“是林董事长亲自邀请你的，还是你自己申请的？”
“后者。”韩终序没有丝毫情绪变化，如实回答着。
“你是事先看过了报名学生表才出的题吗？”韩璃对他表现出的此番平静感到厌恶，语气开始带有攻击性，心情开始急躁了起来。
“是。”
不出所料的回答，更容易让人失望。
韩璃怔住了。
此刻的韩终序终于动容，慢慢向她走近。直到仅半身之距时，韩璃一手撇开。
死气沉沉的眼神盯着总是摆着异常平静目光的他，在这种目光之中，蕴含的到底是何种情绪，作为女儿的自己，也完全猜不透。
喘息片刻，她继续问道，“实习生中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是你教过的学生？”
“苏唱和温奕安。”
可想而知，韩终序是故意这么出题的。先不论他对于杀害实习生这一茬知不知情，由此看来，完全通过自身实力入选实习生的就只有薛反今、张际天和已经死去的晏书遇三位。
思忖后，“实习生中有人被杀死了，你知道吗。”韩璃的眼角已经泛有泪光，这句话不像问句。向父亲陈述出这一事实的她想籍此要挟，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让他留下来。
不过自然不是问句，韩终序就不会回答。他微微一笑，“你不会被杀死的，放心吧。”
这个笑容当中没有丝毫的柔情，没有任何可以看出来的关心表情，只有至上而下感到的莫名恐惧。
似乎凶手在面前的那般恐惧。
目光中映入死神的她，张大了双目，诡异的怨恨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蔓延，“你那表情……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能确定？……不要和那天摆出一样的表情啊……”
这番绝望而颤抖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韩终序已经转身拖着行李离开，只留韩璃一个人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一大早晨，林厌存和肖移章在办公室内。
实习生晏书遇的死亡，林家逃不开其责任。晏书遇的父母已经被请到公司里来，在和林敬容促膝长谈。而林厌存的工作就是把500万慰问金汇到晏书遇父母的账户里，虽然这无法衡量一条人命，但多多少少也有点安慰吧。
林厌存十分认真地摆弄着电脑，肖移章坐在一旁玩手机无所事事，时不时又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籍此博一点存在感。
林厌存对此毫不理会。
不一会儿，肖移章不耐烦了，便想开口的同时，林厌存先说道，“肖移章，有些事情想问下你。”
这一句话终于打破了沉闷的空气，肖移章瞬间提起了兴趣，诈笑道，“什么啊？你尽管说。”
“一年前沈护相关的案子中死去的司机季中堂，你有没有关于他的信息？”
此问一出，肖移章的笑瞬间收缩，表情凝重。
思考片刻后，“关于这个我查到了一些，但是结案之后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
“是什么？”
“季中堂并非没有亲人，他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名字叫……”说着，在手机上打出【季灵碎】三个字，示意给林厌存看。
“季灵碎……”林厌存暗自嘀咕。
“此人目前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毕业于澎县西山小学。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或许能对季中堂多一些了解。”
“澎县西山小学？”林厌存顿觉奇了。
“你知道吗？澎县西山小学。”
“我知道。”
这个小学是已建成八十年的贫困户小学，虽然目前有了好转。澎县则是临川市的附属衙区，四面山环，小学位处西山，由此得名。
“我父亲就是从那毕业的。”林厌存继续说道。
“什么？你父亲也是？！”肖移章惊奇。
“也？”林厌存貌似有想到什么。可想而知，肖移章这么说是因为他父亲也毕业于该小学，而肖移章的父亲正是肖沉，一个出名多年只露面于大众一次的人物。
[怪不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