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机制被触发，宁晚姝的双眼在那之后顿时模糊不清，只听到耳畔似乎有重物落下的声音。
巨大的视觉震撼下，她崩溃地跌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看向另一旁的牧语，眼前被一只手严密地盖住。
她能感觉到那是一只柔软的手，温柔地护住自己。
“阿姝，不要看。”
——是姐姐的声音，她也在颤抖。
在一片黑暗中，她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不久前鲛人出逃那夜。
守在宁二小姐卧房的两位侍女推开门，看见悄无声息地消失又回来的小姑娘。
面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她们说：“晚姝小姐，时间不早了，快些睡吧。”
那笑中带着秘而不宣的约定意味。
牧音和牧语跟随她的时间虽短，却给予了她十足的信任。
理由可能仅仅是她作为圣女候选人之一的身份，也可能是因为她们从初见便勘破了这位传闻废物的凡人小姐的本心。
总有一些人，哪怕默默无名，得不到神职，她们始终恪守本分，真诚地相信光明的力量，立志以一生侍奉神主。
而现在，她们却因为自己，那么轻易的死去了。
与此同时，上界明沧州，神殿。
信徒命坊内两盏长明灯在这一刻永远黯淡了。
不知过了多久，宁晚姝轻轻挪开阿姐的手，“阿姐，这里应该很快会被人发现。”
她站起身，神色复杂，“我想亲手为她们处理后事。”
“好。”
半柱香后。
游船上的人们纷纷醒来，望着甲板上的黑色深印和流了一地的血迹，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而宁家的仆人也迅速赶回宁府，回报了小姐和其他三人失踪一事。
此时，一处靠近深山的树林里，不算显眼的一道坟墓静谧地矗立着。
填上最后一口新土，宁晚姝终于强忍不住恶心，晕了过去。
不过十四岁的女孩皮肤较薄，脖间被狠掐的深红色痕迹仍然留存。
令她忍不住在脑海中不停地回想那些场面，尤其是牧音姐姐的死状更加惨烈。
作为一个从前身处和平年代的年轻人，她终归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理解不了那个疯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