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炀迟钝片刻，“什么？”
黎玥想了想，如实说道，“你胸口有一颗红痣。”
“……”
祁炀笑骂：“谅你也不敢说，说出去别人以为咱俩做了什么。”
他说这话没毛病，但黎玥听到，恨不得现在就拉开房门冲出去。她扣着书桌边缘的角。
空气越来越稀薄，仿佛要窒息在这样的气氛里，直到大少爷说话，氧气才得以进入胸腔。
“发什么呆，做试卷了。”
黎玥猛地把书包拉开，拿出几今天发的试卷，在书包底部，整整齐齐叠着一件衣服。
她拿出去，小心放在书桌上。
“你的衣服，已经缝好了，也洗过一遍，干净的。”
“知道了，衣服的事抵消了。”祁炀随意瞟了一眼，随手塞进衣柜里。
两人各自在书桌的两边写题，试卷刷拉翻页声，笔尖摩擦纸张的沉闷声。
黎玥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直到一道数学大题困住了她。飞速的动笔声戛然而止，安静了许久。
祁炀转过头，“哪道题不会？”
黎玥将试卷推过去一些，“这道大题，怎么解？没有思路。”
祁炀拿过试卷，随意扫了一眼，抬手放到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黑色的笔，在草稿纸上洋洋洒洒写下重点。
“很简单，你把函数代入进去就行。”
黎玥恍然大悟，把这道大题收集到了错题集上。
她这一翻开错题集，旁边的人稍稍凑过来，“有什么秘籍吗？藏这么严实。”
祁炀在说她上次在教室里，压着他的手，不给他拿错题集的事。
令人羞的事情再拿出来说，依旧还是会让人面红耳赤。
毕竟她的胸不小心压在他的手臂上，祁炀肯定也能感受到那触感。
黎玥放下笔，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脸上又带着羞涩，“祁炀你……你流氓！”
祁炀无辜脸，举着手往后靠：“我什么都没做。”
黎玥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埋头写题。她只要看着祁炀那张俊美的脸，就会自动败下阵来。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二点，黎玥伸伸懒腰，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收拾书包，身旁的人已经在看课外书了，祁炀说：“还生气？”
黎玥愣了会，摇头。
“想听什么歌？”
“嗯？”黎玥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钢琴直挺挺立在房间的窗户的那角。
“你现在弹钢琴吗？”
“你想听，就弹。”
黎玥没肯定也没否认，“现在大半夜的……旁边的人会投诉吧？”
“房间重新修缮过了，隔音很好。”
“好。”
祁炀坐在钢琴椅，手指活络了一会，打开盖子，试弹了几下。
他的指甲盖修的圆润饱满，透着粉粉健康的颜色，他抬眸看着一旁站着的黎玥。
“想听什么歌？”
黎玥在脑海中搜寻，只想到一首歌：“《相思》吧。”
这首歌是上次在小酒馆弹琵琶的曲。
显然，祁炀也有些意外，那双丹凤眼注视女孩片刻，嘴角微微上扬，说：“好。”
指尖触碰琴键，发出悦耳动人的声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发出不同的音符声，最后组成一首《相思》
「那一簇红豆亦化作相思」
「随风飘荡落入ta的耳边，轻声说：好久不见。」
……
黎玥在内心默念歌词，偶尔趁弹琴钢琴的少年专注时，去瞄他的侧脸，下颚线非常分明，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少年的长睫毛宛若蝴蝶般，上下轻盈地扫动，随着潺潺的琴声敲打在耳膜，却在心底留下印记。
一曲毕，琴声停。
最后一个音符声回荡在房间内，少年缓缓转过头，视线极其具穿透力，又在她心脏刻下一道痕。
“开心了吗？”
不是问:好听吗？祁炀问她是否开心像是在哄她，因为今晚她没跟他说话，弹这一首只是哄她开心。
黎玥眨了眨眼，看向书桌那处：“好听，你弹得很好听。”
答非所问。
少年站起身，两步走到她面前，稍微俯身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眼皮微垂，眼眸却明亮得很，嘴角却陡然弯起。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