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嘀咕什么？”黎玥问道。
祁炀没有看她一眼，走得更快了，“没什么。”
黎玥感受到了身边的人有些阴阳怪气，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她转移话题。
问：“祁奶奶生气了吗？”
祁炀眉头微皱：“嗯，说要搬回乡下养老去。”
开玩笑的口吻，但黎玥觉得祁奶奶很有可能会搬走，她想着等会再去买一次甜糕给祁奶奶。
祁奶奶是她来到紫荆巷，来到陌生环境，第一个对她表达善意的人。
两人走在路灯下，影子拉长又缩短。祁炀忽然问：“不好奇我们为什么打架吗？”
黎玥摇摇头，“不好奇。”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该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了。家庭关系这种复杂的东西，她没兴趣，也不想深入了解。
祁炀却偏要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
语气里的停顿，黎玥知道祁炀说不出“哥哥”两个字。
黎玥替他说了出来，“哥哥。”
祁炀愣了愣，侧过身注视她几秒，之后嘴角一弯，“诶，妹妹。”
黎玥：“……”无赖。
总是要占她便宜。
“你跟左文俊怎么走这么近？”
“因为滑板。我们两年前的滑板比赛认识的，他在一家滑板俱乐部……”
黎玥简单说了她和左文俊怎么认识的，语气公正且中肯。
没有丝毫暧昧。
身旁的人却笑了，“就这样？你以为他给你提供了赚钱机会，就天天叫他文哥。”
黎玥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之后祁炀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那你喊我一声哥哥不亏。”
黎玥：“……”
学霸的世界她不懂。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祁炀低头给左文俊发信息：滑板比赛的奖金再往上提。多出来的算我的。
黎玥忽然想起祁炀刚刚顾着打架，没有吃饭。她摸到口袋里的巧克力，想直接给他。
又别扭地往回收，祁炀有对象啊，她直接给他巧克力算什么？
朋友吗？同桌吗？
转眼想到下午是他送她到医务室的，就当是一个小小的感谢吧。
转而伸手又去掏口袋。
祁炀牵起嘴角，笑道：“你身上有虱子啊？摸来摸去。”
黎玥：“……”
巧克力放回口袋，饿死他算了。
南州市广场靠近河，此时风正大，往脸上直扑还是有些冷的。
“姐姐！”
祁小景直接把滑板溜过来，脸上的兴奋难挡。
“静静。”
黎玥和祁炀两人异口同声，只见祁小景的兴奋肉眼可见的消失。
“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名！好丢人……”
“好的，静静。”
两人皆是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又嫌弃对方转移视线。
黎玥问：“你的滑板呢？”
祁小景指着广场一旁的长椅，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在那儿，我伯母说要等你来了再拆开。”
为什么要等她来？
天太黑，黎玥没看清人，直到走近，才看清女人正是祁妈妈。
“阿姨？”
“妈，你来这里干什么？”
祁妈妈没有理自家儿子，而是拉着黎玥的手，“阿梨，好久不见。最近好像瘦了呢，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呀？”
黎玥礼貌又拘谨地回复：“没有，谢谢阿姨关心。”
祁小景打断两个女人的对话，“伯母！伯母！你送我的滑板快拆开看看。”
“对对，这就拆给你看看呀，可好看啦！”
祁小景搓搓双手，满脸期待，三个小孩，围着祁妈妈拆包装。
滑板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很酷。
很……粉。
祁小景：“？”
黎玥：“这个滑板质量很好的。”
祁炀打算看热闹，故意问：“静静，喜欢吗?”
祁小景差点没崩溃，为什么是粉色的啊？！
一本正经说：“伯母，我是男孩子。”
祁妈妈微笑着点点头，“嗯，静静是男孩子。伯母送你的滑板，喜欢吗？”
祁小景拿着滑板的手颤抖，差点哭了。
“伯母，我接受不了粉色，我是男子汉！”
祁炀在一旁添油加醋，：“粉色怎么了？滑板越粉，滑起来越狠。”
祁小景：“哥……”
祁妈妈见他如此不想要，转而拉住黎玥的手，“粉色多好看呀，静静不能接受。那送给阿梨，粉色很配阿梨呢，是静静没眼光。”
忽然变成众矢之的，黎玥有些懵，“啊？”
祁妈妈趁机再说：“阿梨不是要比赛了吗？先用这个练习，阿姨希望你拿大奖。”
此刻，黎玥没有想到为什么祁妈妈会知道她有滑板比赛，眼下她不能接受这个滑板。
这个滑板算不上是顶尖的质量，也算是中上水平。
够得上她两年的生活费了。
对她来说，太贵重。
“阿姨，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