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人身体僵住片刻，转移话题。
“当初我想离婚，是你外婆不让我离婚，说离婚对你不好，我才没有离婚。”
“黎玥，我都是为了你才在这个家庭继续忍受的。”
这些话她不知道听了多少遍，都会背了。
“对，是我的错。对不起。”
是啊，都是黎玥的错，是她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不再理会许小英的喋喋不休，转身回房。
她准备洗澡，摸到口袋里的那颗棒棒糖，端详了一分钟，最后把它插在桌面的笔筒里。
黎玥洗完澡后，看着镜子里，额头的包没有消下去，被扇的右脸也跟着肿起。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孩，笑了。
——
翌日。
叮铃铃！
老式的闹钟疯狂在跳动，黎玥皱眉，淡定拿起闹钟关掉。
她安静地洗漱完后，看到镜子里的脸有五道指印，便戴上口罩，拿起洗得有些发白的书包穿过客厅。
看到许小英在打电话，脸上尽是笑意地在跟对面讲话。
“诶！李老师啊，我是黎铭的妈妈，他昨晚不舒服，今天暂时先跟你请假……”
黎玥捏紧书包，想起外婆前几天的嘱咐，要跟妈妈好好相处。
她对着许小英的背影说：“妈，我去上学了。”
许小英没反应，还是跟那边在对话。
“妈！我先去上学了！”黎玥提高音量。
女人的背影没有因为她的呼喊，而有一丝变动。
她瞟了眼桌子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凹下去的肚子顿时有些反胃，拿起滑板就往外面走。
许小英挂完电话后，回头去叫黎铭起床。
“铭仔啊，起床了。妈今天给你做了你喜欢的流沙包。”
黎铭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桌面只有四个包子，那是他跟许小英日常两人的份量。
他喜欢流沙包，但姐姐似乎不喜欢吃流沙包。
“妈，你没做姐姐的早餐吗？”
许小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片刻，随后说：“你姐姐才回来，妈妈一时忘记了。”
黎铭坐下只拿了一个包子，“我吃不下，今天只吃一个，另一个给姐姐。”
许小英把自己那份夹给他，“你吃妈妈的，我去叫你姐姐起床。”
黎铭却放下包子，认真看向她，“妈，姐姐是你的女儿，对她不应该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
许小英被小儿子这段话给震到了，低头沉思，想想自己昨天对女儿确实太糟糕。
以前黎玥跟外婆住的时间长，现在让黎玥回到身边，应该对她好一点。
当许小英走到黎玥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才发现黎玥上学都没跟她说一声。
她低头敲字。发了一条短信给黎玥：黎玥，你去上学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做了你喜欢的流沙包。
是不是又去外面买早餐？不要乱花钱。下次记得从家里带早餐。
————
滑轮在地面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个妈妈牵着自家的孩子问道：“今天想吃什么早餐，妈妈给你买。”
“妈妈，我要吃生煎包。”
“好，牛奶也带上，补充营养。”
黎玥看着比之前小城镇繁华的街边，家长接送孩子，在买早餐的场面，一时出了神。
“小同桌！”
一阵略带惊讶的呼喊扯回她的思绪，黎玥向声源方向看去。
只见少年单肩挎着书包，单脚踩在自行车踏板上，脸上带着令她晃神的笑容。
牙齿真白。
滑板的速度逐渐慢下来，大意是见她没反应。祁炀继续喊了声：“小同桌，看什么？买早餐吗？”
黎玥眨睫毛，视线从他脸上移到他的背后。
早餐店热气腾腾，白色的水雾袅袅上升，很接地气，她没想到，大家心目中的天之骄子祁炀也要吃东西啊。
“不买。”
咕叽——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
祁炀“啪嗒”打响指，说：“等着！爷给你买。”
“不用了。”
黎玥回过头往前看，低声回了句。右脚往后一蹬，滑板继续向前滑动。
身后的少年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没一会儿，祁炀踩着自行车追上来。
想说什么，看了眼黎玥后，慢下一步，换了一边骑车。
祁炀在马路外侧，黎玥在内侧。
黎玥对此没有感应到，内心有股乌云一直在弥漫。
正在滑滑板去学校的黎玥，没有注意到书包里的老人机因收到短信在震动。
后知后觉，她才留意到在身旁骑车的祁炀。
黎玥扭头瞟了一眼。祁炀立马露出白齿，回之不羁的笑容。
“小同桌，睡醒了？”
“早就醒了。”
黎玥回他。
忽然，一女生在前面不远处喊道：“祁炀！吃早餐吗？给你！”
随后举起手里的早餐纸袋。
祁炀也回之微笑，“不用了，谢谢。”
在黎玥看来，祁炀对她的笑，跟对女生的笑，没有什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