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你话呢，走不走啊？”
方沐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害怕地抱住瘦小的自己，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我肉少……”
温知意轻笑一声，没好气地盖住小鬼的头，“谁要吃你了，我问你，你想继续留在这里被他们欺负，还是跟我走，待上七七四十九天后去转世投胎？”
“我、我还可以投胎吗？”小小的孩子充满期望地看向她，“他们都说我不能去投胎了。”
“当然可以，没有本魔王做不到的事～”
除了打碎她原本世界死对头的虚幻水镜。
温知意在心里小声补充一句。
接着有些怅然，不知道那个死对头没了自己打架，会不会孤单寂寞冷？
两人打了千百年，谁也打不过谁，每次都是平手。
温知意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打碎死对头脸上的虚幻水镜，看看他到底长什么鬼样子，才会几千年如一日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扯远了扯远了，温知意看着面前一脸激动的小鬼，声音不自觉温柔几分，“我会让你投胎的。”
方沐也跳起来抓住温知意的手，“我愿意我愿意，阿姨带我走吧！我会乖的！”
温知意嘴角一抽，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瓜，“叫姐姐。”
“姐姐！”
一大一小就这么牵着手，在众鬼的注视下走出公墓大门。
众鬼：“……”
“就这么走了？她居然没吃我们？”
“我怎么听你语气有点失望呢？”
“害，咱就是说，咱不想当鬼了，能消散也不错。”
“……我也是。”
“算了算了，好歹还有哥几个陪你唠嗑呢，消散了可就啥也没有了。”
“……”
如果可以，谁又想待在这个地方呢？
天边第一抹晨曦升起，众鬼也钻回了自己的墓碑里。
方沐也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温知意，“姐姐，我怎么没有被阳光赶走？”
温知意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着，她得赶上回去的第一班公交车，不然得多等半小时！
“哦，有我在，阳光对你没有作用。”
方沐也又问：“姐姐……你、你为什么会救我？”
明明他刚刚已经厉鬼化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成为真正的厉鬼，失去自己的意识，为祸人间。
温知意看了看天空，语气淡淡：
“因为姐姐被雨淋过，所以想要给你撑一把伞。”
方沐也懵懂地点点头，“我以后也会给姐姐撑伞的！”
温知意笑着低头，“好哦。”
一大一小就这么回了温知意的小公寓。
方沐也十几年来一直待在公墓，以前住的也是乡下，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房子，一时有些拮据，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温知意随手将小朋友往胳肢窝下一夹，丢进房子里，顺手关上门，蹲在小朋友面前认真说道：“姐姐现在要将你的鬼力剔除，等下会有亿点疼。”
方沐也懂事的点头，“我不怕！”
姐姐既然会救他，还带他离开，就一定不会害他，他才不怕疼。
温知意掐了个决，掌心打出一道鬼气拍进方沐也的胸前。
一股撕裂的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到头顶。方沐也双目紧闭，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这种痛算什么，这么多年的欺负才叫痛！
他个子小，年纪小，打不过那群大鬼，每一次都是像这样咬着牙挺下来的，这一次是为了自己好，有什么不能忍的？
他可以！
温知意赞赏地看了咬牙坚持的小朋友一眼，手上的速度加快。
方沐也身形逐渐变得透明，在他快要完全透明的时候，温知意收回手掌，快速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没入他的眉心。
眼见着小朋友的身形逐渐恢复，温知意活动了一下筋骨，伸个懒腰，“好啦，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方沐也整个人脱力往一边倒去，被温知意眼疾手快地接住，看着在怀里累得睡过去的小鬼，她轻柔地将他放在懒人沙发上，自己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后的温知意掏出自己的山寨机，查找着能够摆摊算命的地方，最终在度娘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古玩市场。
不过评价不太好，说是在那里买东西，十有九假。
好处是，在那里摆摊的摊主，可以免费领取一张小马扎和地摊油纸！
可以可以，四舍五入又省一大笔。
看了看天色，才辰时，正好出去溜达溜达！
温知意给公寓下了一道禁制，揣着纸和笔出了门。
一路转车，终于来到了传说中帝都最大的古玩市场，她来的比较早，但市场里也已经到处是人了。
晃晃悠悠地来到登记处，温知意将自己的身份证往桌上一拍，“摆摊！”
登记处老头透过眼镜看了看她，取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又看了看，这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来摆摊的？”
“对啊。”
“……你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