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姜念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家里人其实很反对我进入上戏，可演戏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以前我的同学、老师总是说我有天赋，可是真正进入剧组才发现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你喜欢这个《囚》剧本吗？”
“我——我很喜欢，我喜欢吕萌的敏锐，喜欢她对真相的执着，喜欢她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拯救那群无辜的人，”她的笑容惨淡，“可惜我没演好。”
姜念轻轻擦拭她的眼泪，“你对角色理解非常到位，又是科班出身，和你的对手戏中，我感受到你日渐成熟的表演体系。”
“你很棒宝贝，”听说拥抱能够释放200%的压力，姜念张开双臂拥抱她，“导演私下跟我提过很多次，说他多么幸运，当初遇到了你。”
“真的？”
姜念点点头，“他最近受了点刺激，本质上还是个二缺导演，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听到姜念口中吐出“二缺”这两个字，她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订的营养餐马上就到，好好休息才能提高工作的效率。已经晚上8点了，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
姜念拿着喇叭宣布了这个好消息，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栋楼。
“姜姐万岁！”“姜姐威武！”
吴谦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赶上进度。
外卖到了，所有人蜂拥而上，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哟，吴导破网剧还没拍完呢？”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再过三天你这房租就要到期了，同学一场，我劝你别再倒腾了，尽快把房子腾出来。”
吴谦看他的眼神如同看着杀父仇人，几天前他突然收到房东的通知，说是只租给他一个月，宁愿赔付违约金也不续租给他。
他身上钱本来就不多，贵族学院的场地租借费可不便宜，他只能在城中村多费点心思。
“知道房东为什么突然反悔吗？”男人狞笑道，“因为我有钱啊！我可是付了半年的房租，穷鬼没钱还想拍戏？”
看到站在吴谦身边的女人，声音有藏不住的猥琐，“我查过你，你就是个18线小明星，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他能给你资源吗？不如来跟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喜欢钱，这东西很俗，但确实能让我快乐。”男人笑了笑，正打算掏出皮夹子，只听她道，“你也很俗，但你不是个东西。”
“你嘚瑟什么？不就是个小明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让你在这一行混不下去！”
姜念摆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泫然欲泣，37度的嘴唇却说出零下20度的话，“脑子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火锅店。”
她签的是分成合同，《囚》越火她越赚。
“你给我等着，下次就算你跪下来叫我爷爷，我也不会放过你。”男人在几个打手的保护下离开城中村。
吴谦的眼睛红红的，这是姜念第2次站出来维护他。虽然她平日里毒舌了点，但今天看她怼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爽感。
“现在清醒了？”姜念瞟了他一眼，语气有说不出的凉薄。
吴谦点点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加班加点就是为了拍出更好的作品，想要让他知道对比之下他拍出来的就是个屁！”吴谦愤愤不平。
“导演，贺曼珠临近期末考，课业任务重。”姜念没有再说下去，点到为止，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反省。
“我不应该把他带给我的压力强行施加给其他人，”他耷拉着脑袋，“我对她的演技很满意。她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拒绝参演？”
“这可说不准。”姜念卖了个关子。
姜念也出去拿营养餐，留吴谦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吴谦鼓起勇气敲了敲贺曼珠的房门。
“贺曼珠，你的演技很好，是我鸡蛋里头挑骨头。”里面没有人回应。
他继续解释，“有人来找茬，这栋房子只剩下三天的使用期。我想要在赶进度的同时拍出精美的作品，脾气火爆了点，不是针对你。”
“如果你打算就此退出，我也别无怨言，跟着我这么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导演，会耽误你的星途，”吴谦顿了顿，“我真心向你道歉。”
迟迟没有听到回答，他的脸上挂上一抹苦涩的笑。
正打算离开，身后传来贺曼珠狐疑的声音，“吴导，您站在我的门口做什么？”
“你不在房间里面？”他的声音又惊又喜，同意贺曼珠退出的那句话说出就后悔了，他赌不起。
贺曼珠点点头，“刚才出去接了导师的电话。”
“导师？你瞧我这记性，你都快期末考了，是该多把时间花到学习上。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拍戏吼你的事情很对不起！”吴谦落荒而逃。
进入房间，把门反锁，身体靠在门后，贺曼珠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其实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只不过怕他尴尬，才装作刚刚回来。
“我接受你的道歉。”贺曼珠小声回应。
姜念觉得贺曼珠是主演之一，没有必要瞒着，在微信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