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导，我觉得蒋小姐自己的助理就挺合适的。”姜念揭开放在脸上的剧本，原来她一直在场，只不过是躺在躺椅上小憩。
蒋念依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见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站在角落的小助理身上，急忙开口，“她就是乡下来的！”
似乎察觉不妥，又加了一句，“我的助理比较胆小，没拍过戏，怕给大家添麻烦。”
副导演已经站到离助理五步远的地方，瞧着小姑娘满意极了。
“顾导，可以让她试试。”
小助理看到蒋念依的眼神害怕极了，“我，我不会演戏。”
正常人紧张的时候会怕成这样么？
蒋念依怕大家看出点什么，走过去亲热地拉起助理的手，“没事，这个角色没什么台词，你好好演，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
“念依好温柔！对助理一点架子都没有！”
“蒋念依人真的好好，怕大家误会还开口帮助理解释，现在还大方到让助理出演！这可是顾导的戏！”
人群里叽叽喳喳，把蒋念依夸了个遍。
助理在蒋念依的陪同下，进入隔间换衣服。
“Action！”副导演打板，工作人员挤在房间内拍摄。
今天乔珊在剧组演戏，听到有人说她演技差，觉得少帅夫人的眼光不行，居然推荐了这么个废物。反观最近爆火的蔡晴，简直没法比。
乔珊当场就甩脸子不干了，回到公司准备的院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老板见她是少帅夫人推荐的，让她演了几部女主剧，报纸上吹得天花乱坠。
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任何批判她演技的人都被批判是不懂得欣赏艺术。
但怎么说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砸了那么多资源，小火可以靠捧，大火靠命。
“蔡晴，又是蔡晴！”化妆品被扫到地上，助理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最近流行烫发，她缓过神来，让助理照着报纸上洋人女星的发型弄。
助理哪里懂得这些，“乔珊姐，我手笨，还是请专业的人来吧？”
一提到发型师乔珊就生气，上次做了个蔡晴同款被喷东施效颦，她事后叫人把理发店的东西都砸烂了，还惹上官司赔了钱。
“我叫你弄就弄！”
小助理不小心把她的头发烫焦了，被乔珊拿着卷发器泄愤。
“卡！”
助理身上画出来的烫伤疤痕触目惊心，眼底的恐惧太过真实，达到顾兴邦的预期，从未演过戏的人居然能一条过。
“该出戏啦！”蒋念依用手捏了捏助理的脸，“我也没想到你这么给力，看来是平时陪我练习剧本效果不错，今天的盒饭加鸡腿！”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感叹蒋念依教导有方，长得好看人也努力。
的确“教导有方”，姜念转身，开始准备下一场戏。
这是姜念第一次见到秦良翰的扮演者齐风。
和原著中的描写如出一辙——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一双鹰眼光射寒星。没有接触过的人只觉得他一表人才，只有靠近才能发现他的不堪和丑陋。
齐风整理衣襟，手上拿着一块怀表，百无聊赖地盯着走动的指针。
他对姜念并不关心，只知道是个黑红的十八线，似乎人不太安分，最近经常上热搜。
皮囊在他看来就是最无用的东西，不会因为她的美艳而照拂两分。
八字发型在他的脸型上不算违和，众人心里都觉得《旧式婚嫁》播出后可能会让许多少女刚粉上齐风就心碎一地。
这场戏有点少儿不宜，为的是让两人尽快熟悉起来。
姜念和齐风被顾导拉到一旁讲解，倒也没花几分钟，只圈定两人的行动范围，毕竟让他们自己发挥说不定能够创造惊喜。
“你们都是年轻人，演戏放开点，不要扭捏，争取早点过。”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也没抱太大希望，预留了一整天来拍。
“第26场戏，开拍！”喇叭中传来顾导的声音。
蔡晴穿着正红色的旗袍，抬头挺胸，踩着十厘米的高跟稳步靠近站在楼梯口的男人。
秦良翰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步步生花，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手提包。
她停驻在秦良翰面前，打开手提包，取出一支银管口红。
看着秦良翰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模样，她拿起口红慢慢涂上。
顷刻，烈焰红唇微微勾起，一举一动皆是风情，让人心痒难耐，“出门太急，忘带化妆镜，多谢秦公子。”
“乐意效劳，”秦良翰鹰眼里充满耐人寻味，指尖慢慢捏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蔡小姐没涂好，还是随我来补妆吧。”
“秦家公馆太远，不去。”
“蔡小姐想在这里补妆也可以。”秦良翰拦住蔡晴盖上口红的手，没费太大力气就接过口红。
“这个牌子不算出名，我留学回来带了些口脂，”秦良翰凑近蔡晴的耳朵，“相信蔡小姐会感兴趣的。”
蔡晴长得很漂亮，穿着正红色的旗袍却不显俗气，身上有着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纤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