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念依今天的妆容一改之前的娇嫩，往成熟性感上靠，导演喊“Action”，她的眼神霎时变了。
蒋念依今天穿了一身旗袍，为了贴近剧中蔡晴的大明星身份，在这艳阳天还披了件羊毛坎肩。腰身一扭一扭，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顾兴邦的眉头紧皱，一旁的编剧翘起二郎腿，倦了倦了，来试镜的十个有八个这么演。
“秦少，你还记得自己的未婚妻吗？”蒋念依的坎肩往下滑落，眼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右手的食指在工作人员的胸口上画圈圈，脚也不省油地蹭着他的腿。
“蔡晴？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前未婚妻？”工作人员不是专业演员，毫无感情地念着台词。
“呵呵呵——”蒋念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双手勾住工作人员的脖子，压低声音蛊惑道，“今晚——我是你的。”
工作人员按照蒋念依的要求把她打横抱起，试镜结束。
顾兴邦没有点评，让姜念开始她的表演。
“我要试镜的是第三个片段。”
姜念没有特意打扮，穿着休闲服装，手里拎着“喷壶”浇花。
无实物表演最是考验演员的演技，顾兴邦眼底来了兴致。
“八哥儿，在笼子里待着怪难受吧。”姜念语气平淡，让蒋念依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姜念对着一团空气逗趣说笑，竟然无人感到违和。
楼下传来紧凑的脚步声，姜念好像从镜子里映射的影像看到了来人。
“今儿个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姜念的眼神先是狠厉，很快收敛，转身要给来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往常狗汉奸的猴急而是一张充满愤怒的脸，实际上工作人员面无表情，但是姜念眼底的震惊、错愕成功地把他们代入到情景之中。
工作人员按照要求姜念的要求掐住她的下颚，顾兴邦想象中的挣扎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姜念肆意的笑，笑得泪花都挤了出来。
来人见姜念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不由得怀疑自己得到的情报有误，“蔡晴，你藏得够深。”
秦良翰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姜念知道越是这时候自己就越不能有丝毫的慌乱。
姜念双手裹住他的手，让他缓缓松开，“我藏什么喽？那群瘪三又到你面前嚼舌根啦？”
姜念整理自己并不存在的旗袍衣襟，坐回梳妆桌前打扮。
顾兴邦和编剧仿佛看到秦良翰在姜念的镇静面具下逐渐恢复理智。
“都说了侬不要喝酒，伤身又伤脑的嘞。”姜念嫌弃地捂了捂鼻，语气里是不被信任的生气还有浓浓的关心，然而背对秦良翰时，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是戏子出身，往前数几代谁还不是个格格了？我好不容易在上海扎了根，有点名气，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的！”姜念的声音带了哭腔，嘴巴不饶人，面上还是凶巴巴的。
给秦良翰整得五迷三道的，强迫姜念面对他，看见她眼眶蓄满了泪水，倒豆子似的不断涌出，秦良翰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好好好，我们晴格格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怪我太着急，没问清楚就——吓到你了吧？”
他假意拿出姜念在茶楼订购的点心，食盒底下是一行小字，写着“行动顺利”，秦良翰联想到由自己负责修筑的给日方运送物资的铁路被炸毁，气不打一处来，理所当然地认为姜念背叛了他。
“你不信我，”姜念红肿着眼眶控诉眼前的渣男，“是谁放弃顾导的剧本留在上海陪你？是谁在饭店遇刺的时候替你挡了一枪？我蔡晴的真心一文不值是吧？以后不要再见，老娘的青春就当喂了狗！”姜念甩他一巴掌，只拿了手提包就要离开秦家公馆。
“出门”拐进巷子里，虚靠着“墙”，双腿发软，嘴唇不住地颤抖，终于瘫坐在地。
“我的表演结束。”姜念站起来，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他们仿佛真的见到了那个爱国志士蔡晴，明明害怕却控制自己不漏出马脚，还有那个生性多疑的秦良翰。
蒋念依死死地瞪着姜念，她的脑海里叫嚣着不可能。
“姜念，秦良翰掐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大笑？”编剧首先按耐不住了，姜念的表现确实不错，唯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这点。
“姐姐戏演多了，难免有些自己的想法，要是让我来演这个片段的话，我会静静地盯着秦良翰的眼睛，叫他眼里心里都是我。”蒋念依拢了拢身上的坎肩，像只花蝴蝶。
顾兴邦对她的不满又添了几分。
姜念恢复了娇软的人设，声音不复表演时的气势，却叫人无法小觑。
“秦良翰第一次对蔡晴动心就是在会所表演时蔡晴不同于其他人扭捏做作的姿态，在他成为‘人上人’时，依旧不卑不亢坚持自己卖艺不卖身的原则。原著中这样写道——
蔡晴是女伴中穿得最少却又最贵的那个，一颦一笑全看自己的心情，一旦与之对视，眼神流转间能够拉出丝儿来。当她开怀大笑的时候，秦良翰确定自己动心了，并且甘愿沉沦......
秦良翰已经怀疑蔡晴的身份，蔡晴要做的就是尽快转移他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