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荷回到楼上时，妮妮已经睡下了。
只林菁一个人坐在客厅地上刷短视频，见唐小荷回来，林菁起身去冰箱拿水果。
“刚才点的外卖，车厘子可甜了！”
唐小荷接过，圆润饱满的红果，上面还有残留的水珠，咬一口，浓甜的果汁溢满唇间。
唐小荷点点头：“真的好甜！”
说着忍不住又拿一个，果肉脆甜，一口一个超满足。
见唐小荷吃的香，林菁也拿了一个。
突然，林菁眸光微微一顿，注意到唐小荷正在咀嚼水果的嘴巴，露出一个八卦的笑：“说吧，刚才都干什么去了？”
唐小荷目光忽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干什么？你不是让我帮他干活吗？”
林菁幽幽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唐小荷抓起一颗车厘子，塞进林菁嘴巴里：“吃吧，这么甜的水果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菁边吃边说，声音含糊不清：“那不一样，该吃吃，该问问。”
“没干什么啊，就聊聊天。”唐小荷决定装傻到底。
林菁目光怀疑：“聊天？聊天能把嘴巴都聊肿了？”
“咳咳咳——”唐小荷没有照镜子，所以还没有发现，此时被林菁戳穿，一不留神被呛到，咳嗽起来。
林菁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你别激动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觉得，季警官看着稳重内敛，没想到还挺猛啊！”
唐小荷一边咳一边摆手，祖宗，求你别再说了！
好不容易咳嗽才停下来，唐小荷决定反击：“你呢，大晚上不和对象聊天，为什么坐在这儿刷荒野建造小木屋的短视频？”
“他说他要去洗澡了嘛。”林菁回答的坦然。
唐小荷被一句话堵回去，一时无言。
“唉，说真的，妮妮真的好可怜。”林菁压低声音，“小丫头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呢。”
唐小荷也忍不住恻隐：“有不合格的父母是孩子一生最大的不幸。”
林菁嗤道：“最可笑的是他们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
唐小荷知道她这是想到了自身的经历，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知道吗，前一阵子我妈过生日，我给她买了条周大福的18k金项链。”林菁语气冷淡，“她看了一眼就说不喜欢。说老年人的眼光和年轻人不一样，不喜欢花里胡哨的。”
唐小荷没说话，林菁继续道：“说什么和年轻人眼光不一样，不就是嫌弃不是纯金的吗？我添了点钱给她换了条纯金的，你猜怎么着？”
“也许阿姨嘴上不说，心里是很喜欢的吧。”唐小荷猜测着林菁妈妈的反应，斟酌道。
林菁凉凉地笑了，边笑边摇头，显得很是凄凉：“她还是说不喜欢，说带出去什么时候断了都不知道，没有面子。”
“呵，这是又嫌克数小了呗。不过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
唐小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菁自顾自地往下说：“最搞笑的是，林想忘记了我妈生日，我妈自己打电话告诉他，他才找了跑腿儿送了我妈一束花。然后我妈把花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拍照发朋友圈，说谢谢宝贝儿子送的花。”
唐小荷抱住林菁，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只是以林想的细心，他真的会忘了自己妈妈的生日吗？唐小荷没有说出口。
林菁抹了一把脸，自嘲道：“我这辈子母女缘薄，我认了。我也知道，林想不是忘了我妈生日，大概率是为了衬托我的孝顺，想让妈妈多喜欢我一点，故意这么做的。”
林菁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肩上有千斤重担：“林想是个好孩子，但我真的不想总面对他。”
“你还有我，我永远爱你。”唐小荷坚定地告诉林菁。
家人有可能只是血脉相连的陌生人，而朋友却是自己选择的家人呀！
林菁扑哧被逗笑了，捏了捏唐小荷的鼻子：“你呀你，你都有季警官了，我都说了女大不中留！”
唐小荷挠林菁的胳肢窝：“你还说我！你还说我！你都要为了秦岸抛弃我去北城了！你才是女大不中留~”
两个人打闹着笑作一团，不小心撞掉了桌子上放的抽纸，落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唐小荷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卧室的方向，意思是妮妮还在熟睡着呢，林菁没忍住压低声音又笑了。
“说真的，小荷，谢谢你。”林菁握住唐小荷的手，语气郑重。
“道什么谢呀，我都说了我是你的家人呀！”
“要谢你的地方太多啦。当初买这个房子也是，南城那几年房价还不高，我满足购房条件以后想买房，想让我妈给我出首付她不肯，借都不行。要不是你找叔叔帮忙，我根本买不下来。按照现在的房价，我更不可能有自己的落脚之处了。”
“哎，我这可不是帮你啊，我是早预见了会在这里遇到季警官，想帮我自己而已。”
林菁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你就贫嘴吧。”
***
这边送走了唐小荷，季宴礼哼着不知道什么调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