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到了站在病床边的夏凡。
早在夏凡一套针灸结束时，他就醒了过来，只是当时身体无法动弹，眼皮好似有着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虽然不能动弹，不能睁眼，但夏凡的话，他却是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夏神医，对于第二个选择，您有多大的把握？”
赵刚虚弱不已地问。
病房里，主任医师、赵国斌都惊呆了。
要知道，在他们的认知里，夏凡在问治疗方案时，赵刚可还处于昏迷中啊！
难不成，夏凡还能跟失去意识的人无障碍沟通？
“父亲！”
见父亲醒来，赵国斌立即凑上前去。
看着儿子，赵刚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小斌，你来了！”
“父亲，您重病缠身，为何不跟我说？”
赵国斌眼眶泛红，就要哭出来。
“别哭，我赵家儿郎，有泪不轻弹，况且，为父还没死呢！”
赵刚眼角含笑。
“大叔，你的情况可不乐观，多耽搁一分，危险也就加重一分。”
这时，一旁的夏凡忍不住出言打断。
闻听此言，赵国斌猛地反应过来，忙道：“夏神医，只要您能治好我父亲，赵家……”
“行了行了，同样的话，别重复了，我记性没那么差。”
夏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旋即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赵刚，问道：“大叔，第一个方案是保守治疗，但一年后的话，风险系数我无法判定，如果病情加重，我可能也没办法了。”
“倒是第二个方案，虽说手术时，有一定的风险，但我有八成把握，并且一切顺利的话，能根除，如何抉择，取决于你。”
“既如此，那边选择第二套方案吧！”
赵刚沉吟片刻后，选择了第二套方案。
对此，赵国斌满脸忧虑，唯恐父亲在手术中出现意外。
全程在病房内的主任医师在一旁提醒道：“赵老先生，您的身体情况，不宜手术，一旦手术，可能刚进行到一半，您就撑不住……”
“生死有命，一切随缘，若手术中死去，那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他人。”
赵刚摆摆手，示意主任医师不用再劝。
见状，主任医师也只是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那什么，医生，手术刀借用一下，另外，再帮我找个护士打下手。”
赵家家主都答应了，夏凡也不耽搁，当即便吩咐赵刚的主任医师。
后者闻言，眉头皱了皱，但还是点头应下。
很快，赵刚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夏凡换上了一身白色手术服，走进了手术室里。
柳菲菲、张国斌，以及那位主任医师都在病房外等候。
手术室里，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正疑惑地盯着夏凡打量。
她来医院实习三个月，刚转正，医院的医生，她大多都认识，因而，她一眼便判断出，夏凡不是医院的医生。
“先给病人胸口消毒。”
“啊？好……好的。”
护士还在好奇夏凡的身份，可夏凡已经开始指挥她干活了。
“手术刀。”
“给！”
“止血钳。”
“……”
手术进行了足足一个小时。
手术室外，赵国斌、柳菲菲等人焦急等待。
赵国斌来回踱步，担心不已。
主任医师守在病房外，等待着手术结果。
柳菲菲坐在手术室对面的长椅上，无聊地打着哈欠。
“江医生，我刚听人说，你让一个年轻小伙子给赵老先生做手术了？”
便在此时，一名膀大腰圆，尽显富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一脸威严，身后还跟着两人。
一人是穿着白大褂，俨然是医院的医生，另一人是个三十来岁对中年女人，女人戴着护士帽，胸口还挂着身份牌，刘护士长。
“马院长，您……您怎么过来了？”
见到来人，赵刚的主任医师脸色一变，忙过去迎接。
“哼，我要是不来，赵总死在咱们医院，不得我背这个责任吗？”
马院长沉着脸，怒视江医生。
“江医生，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在医院工作了五年多，咱医院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马院长身后，一名内科教授，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张教授，规矩我自然是懂的，但这是病人自己的意思，不是我能干预的。”
赵刚的主任医师江医生脸色一变，忙解释起来。
说话时，他还看了眼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的赵国斌。
可赵国斌此时心中只有在手术室里的父亲，对于外界的一切，他都是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
“江医生，你这话就不对了，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你是赵刚的主治医师，病人只要在医院，就得听你的安排，你不同意，外人又岂能擅作主张给病人做手术呢？”
刘护士长冷声道。
此话一出，江医生顿时有些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