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
一斗茫然低头。
身长几十厘米，体型挺可爱但长相和表情都可爱不到哪儿去的小东西正盯着他看。
这也是个人型生物，有两条胳膊两条腿的那种。
他头发凌乱，脸被和头发一样乱的大胡子遮住下面一大半，上面露出一双闪烁着凶光的眼神。
“小矮人？”派蒙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小矮人！”那陌生人嗖的一下转头，凶狠的目光转向了满脸好奇的派蒙，“找死吗？”
通常情况下派蒙是讲礼貌的。
这个上来态度就不好，一看就来者不善的人这么说，她也不会对人多客气。
身旁同伴们都在，这家伙又是个这么大的小矮子，她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哼了一声：“为什么这么凶！你又没说你是什么种族！我以为你是小矮人怎么了！”
那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不是知道我是什么种族吗？我就是矮人。”
“……啊？”
派蒙傻眼了。
机灵的小脑袋瓜转了转，她一下子理解了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凶。
自己的种族前面加个“小”，确实不太好听。
就像江远是人类，被说成是“小人”，那肯定不对啊。
一斗是鬼族，有人说是“小鬼”，一斗也是会生气的吧？
于是她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真诚道歉：“不好意思啊，是我说的太快了。”
“没关系。”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看样子是接受了她的道歉，让派蒙松了口气。
只是她显然忘了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这里的试炼者又被称为什么。
“只要老老实实让我把你们杀了就好。”
那人接着说道。
“欸？”派蒙愣了愣，“你不是说……”
“是啊，没关系，但这和我要杀了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胡子矮人这样说着，语气理所当然。
旁边的试炼者们顿时又跟发神经一样哈哈哈开乐。
“……”
派蒙没话说了，她也不打算说什么了。
当前这个情况一看就不是能够正常沟通的样子。
她在江远身旁飞着，把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处理。
“一斗，你上吧，他也是老大，你不得比比谁当老大更厉害吗？”
正看着只有他小腿高的矮人观察的一斗顿时被提了醒：“小派蒙你说得对！”
他本来就站在最前面，说着又往前走了走，俯视着矮人。
“喂，你也是什么老大？你很厉害吗？”
“实力厉不厉害看不出来，”派蒙在旁边小声阴阳，“一口一个杀人，嘴巴倒是挺厉害的。”
江远惊奇地看了派蒙一眼，没想到派蒙能够说出这种话。
然后就看到派蒙眼睛看着空中。
方向是直播间观众们弹幕所在的光幕处。
此刻的光幕中，刚好有一串弹幕，是派蒙刚才说的那句话。
江远心道原来如此。
还以为派蒙什么时候进修阴阳学了，原来是跟着弹幕当场学了一句。
这一句音量不大，可众所周知，试炼者们都耳聪目明。
“哈哈哈哈哈，派蒙说得对！”
一斗当即笑出声来，大大咧咧弯下腰俯视前方矮人。
“你的嘴巴很厉害嘛，不如让本大爷看看你实力厉不厉害？”
他搞不清楚情况，可他不至于分不清这家伙是好是坏。
都要杀人了，起码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坏的。
派蒙那话自然也传入对方耳中。
只见那矮人气得胡子翘了起来，因为需要抬起头才能和一斗对视又露出更加浓烈的愤怒。
他重重喘气两声，抬起胳膊往后一摸，摸出一把大砍刀，砍向一斗的腿。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锵的一声，那大砍刀和一斗的赤角石溃杵撞上了。
二者相撞，对方力道不凡，让一斗脚步挪动了一下。
不过对方更是刷刷刷被连着震退几步。
派蒙这边又看着弹幕学阴阳：“哇，砍腿是因为够不着其他地方吗？”
江远：“……”
他看了看那个更生气的矮人，低声阻止了派蒙后续话语。
“派蒙，你还是别说了，小心他跳过来砍你哦！”
跳过来砍人其实没什么，他更怕派蒙真的学成，回头说话自带阴阳怪气。
那派蒙这个吉祥物加卖萌担当性质可就变了，会让他忍不住想把人送回提瓦特去的。
江某人并没有发现，他劝派蒙的话一出口，矮人的仇恨一下子被拉到自己身上了。
“不是有你在吗，”派蒙丝毫不担心，但看了看江远脸上温和笑容，乖乖点头，“……好吧，我不说了。”
这边派蒙免于被送走，那边一斗仍在战斗。
主要表现为，矮人不停挥着大砍刀看过来，一斗一刀反抡回去，把人砸的嘭的一声打着滚撞到人堆里。
过了两秒，对方再次冲过来。
如此循环，让江远感叹了一句对方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