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个男娃?我不是说过我的蛊术只传女儿吗?”老人坐在铺着动物皮毛的座椅上,皱眉看着花琼昭。
“娘,我生这孩子的时候伤了根骨,不能再生育了。而且这孩子于炼蛊一道真的极有天赋,我已经没有能够教他的了。他真的是个好孩子。”花琼昭的母亲花若云跪着,将花琼昭推了出去让花琼昭的姥姥沈秋能更好的看见他。
花琼昭走上前,跪在沈秋脚边,奉上了一把匕首:“姥姥若是不喜我男儿身份,把那秽物去掉、给我净身就行了。”
沈秋拿起匕首,在手上把玩,一个投掷,划破了花琼昭的裙裳,贴着他双腿之间那物什而过。花琼昭眼睛都没眨一下,眼中毫无惧色。
“想让我收你吗?”沈秋捏着花琼昭的小脸蛋问道。
“想。”
“那去给你娘把那狗男人的头提回来我就收你。”沈秋定定的看着他,“为期七天,相信你娘教你的本领足够你杀他了。你娘下不了手,所以你得帮她报仇。”
“娘!”花若云哀哀的看着沈秋。
沈秋一个眼刀扔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为男人叛出苗疆,最后还惨兮兮的滚回来,我教你那点本事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怎么有脸!你下不去手还不允许别人下不去手吗?”
沈秋话音刚落,花若云身上的蛊毒猛然发作,疼得她呻吟出声,不断蜷缩成一团。
花琼昭拔出插在地上的匕首,看着沈秋:“我去杀了那人,您就教我您会的所有东西吗?”
“对,但是你得种下这枚蛊,七天之内必须回来,回来我就给你解蛊,回不来你就死在外面吧。”沈秋伸出手,露出一只蛊。
花琼昭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皮肤,让蛊钻了进去,他看了沈秋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不顾花若云的哀求。
爹?他花琼昭可从来都不需要那样的爹。
听闻了花琼昭与沈秋的约定,苗寨里的人们早早地守在了寨门口,眼看七日之期将至,花琼昭还不见人影。花若云作为一个母亲不禁有些后悔带他回来了。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高头大马冲进了苗寨,花琼昭从马上滚下来。他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爬起来直奔沈秋的屋子,将他爹的项上人头扔在了沈秋面前。
沈秋审视人头片刻,一脚踹了出去。她挑挑眉,满意的笑了:“不错,比你娘要狠。但是尾巴没藏好,下次注意些。”
沈秋拿出一只骨哨吹响,不过瞬间,花琼昭就吐出一口血,血中的蛊还在扑腾,不消一会就不动了。七日蛊种下会慢慢老去,超过七日不解便会钻入宿主心脉,死时拉着宿主一起。
此蛊要用主人鲜血喂养,投蛊时才会听从主人命令。
屋外嘈杂,那是花琼昭招来的追兵,是官府的人。花琼昭同沈秋一同走出去时便看见那群人用刀指着苗寨中的众人。
“孩子们,难道你们就这样任人欺负吗?”沈秋不怒自威。
苗寨中的人见沈秋发话,纷纷驱蛊,追兵们就都倒下了。苗寨中女子地位较高,驱蛊的也多是女子。男子多是苗女及笄那年出寨历练带回来的,任劳任怨,满眼都是自己的苗女。真心相爱的寥寥无几,大多是被下了情蛊。
这也导致苗疆人在中原人口中既神秘,又可怕。
沈秋是苗寨之主又是苗疆大祭司,花若云是寨主之女,二人炼蛊能力都是一流,备受敬重。沈秋向来不喜男子,觉得男子油嘴滑舌,虚伪至极。就像花若云父亲明明允诺只下山看看庆典,逛一逛长街便回来,最后却想着出逃,最终被蛊毒折磨至死。
那只蛊哨就是用花若云父亲的指骨做的。
花若云当初及笄去历练,一心认为自己能不用蛊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结果被利用了还全然不知。等醒悟时已经深陷泥沼无法离开。
最后还是花琼昭想办法他们才逃离那里。如若不是花琼昭对炼蛊之事无师自通且求知欲极强,她怕花琼昭玩火自焚,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回来。
沈秋如约收了花琼昭并教其毕生所学,只是要求花琼昭要以女子身份活着,起码出现在她眼前是得是女子模样。沈秋本就不喜欢男子,更何况花琼昭长得有几分像他爷爷。花琼昭也不负众望的成了苗寨的蛊王。
这年他十九岁。
“烦请沈族长出山,我家主上身中蛊毒,危在旦夕,事态紧急,事后必有重谢。”夜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那就得看看南王的重谢足不足以让老太婆心动了。”
“南王府里的宝贝沈族长可以任意挑两样带走。”
“哈哈哈,但是你也看见了,老婆子我老了,禁不起颠簸。恐怕还没到地方,这条命就没了。”沈秋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沈族长,我主子说了,只要蛊毒能解,您要的鲛纱可以无条件给您,宝贝你也照样挑。”夜冥脸上越发谦恭。
“你们去后山找我孙女吧,她就在瀑布旁,她会同你们一起去。”沈秋摆摆手,招来一人为夜冥带路。
夜冥虽面有犹疑,却不敢耽搁。便让引路人为他指了一个大概方向,边和另外一人廷光向后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