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的长刀果然奏效,老头瞬间瘪了嘴,说道:“我看错了,你找别人去吧。”
说完,他灰溜溜地跑了。
大家伙哄堂大笑,还有几个人给江月叫好。
江月举着喇叭再次重复:“若有线索,请来22号住宅区202室3号间联系我,线索一经确认,积分一定到账。”
五百加五千积分的巨款,对于199号居民区的民众可以说是天大的诱惑。
补助积分只够每人吃上饭,但是吃得饱不饱、好不好则是奢望了,更何况这里居住的大多是老年人,身体普遍不好,有多种基础疾病,更需要积分来看病治疗了。
江月的悬赏一经发出,在整个基地都搅起了轩然大波。
基地初建,这样类型的悬赏还是第一次遇见。
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基地的角角落落,无数人挤到路边的传单旁去看陆妙亭的照片。
199号住宅区都是平房,总体占地面积较大,江月在前门宣传过后,继续深入内部,拿着喇叭穿行在后方昏暗肮脏的小道,继续告知悬赏。
忽然,江月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齐茉宝?”江月的目光落在小巷尽头处,那个蹲在屋檐下看书的瘦弱身影。
昨天才见过的人,江月绝不会认错,那是齐桂花的养女齐茉宝,就是她带江月下到地窖取兵器的。
齐茉宝怎么会来这里?
庆源村基地是长条形状,199号居住区和92号居住区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十几公里,光是走都要走三个多小时。
要是齐茉宝推着轮椅带齐桂花一起来,那更是没个半天功夫都到不了。
江月觉得怪异,站在路口又看了几眼。
过了没一会儿,屋里出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将蹲着的齐茉宝拉进了屋。
这人不是齐桂花,而是与齐桂花吵架的陈禹红。
江月皱了皱眉,将怪异的景象暂时抛到一边,继续拿着喇叭在错杂的小路中宣传悬赏,直到199号居住区的人们都听过悬赏的消息。
一大群老年人跟在江月身后听她说话,有几位拦住了江月的脚步,认真地询问有关陆妙亭的信息,包括人是在哪里失踪的,海报画面里另一个女人又是谁,以及陆妙亭生活中有什么嗜好等等。
江月一一详细解答,将自己了解的信息全部告知众人,寄希望于群众的力量。
一问一答花了许多时间,江月不知回答了多少次相同的问题,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新人围过来询问。
“啊!!!杀人了!救命啊!”
排列拥挤的棚屋中,突然传出了老人凄厉的惨叫声,围着江月的众人纷纷转过脑袋,寻找声音的方向。
随着又一声尖叫,众人的精神回笼,迅速四散开来,朝着院门逃跑或是躲到家中反锁房门。
方才还热闹的小巷,忽地变得极度冷清,只剩下几个根本跑不动的老人和江月还暴露在室外。
传单收入空间,江月手持长刀,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穿进纵横交织的狭窄通道,求救声越来越大,江月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方才齐茉宝进去的棚屋门前。
棚屋的门大敞着,这是一间集体住宅,里面摆了八张上下铺,地上也铺着毯子和枕头,凡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都被用来住人。
而现在,屋内的人几乎都跑光了。
齐茉宝睁着眼睛,躺在棚屋正中间的红色毛毯上,她周围洒了一圈恶臭难闻的液体。
齐桂花不知何时过来的,她的轮椅被门槛卡在外面,齐桂花在土地上用胳膊爬行爬进了屋子。
她看到屋内的摆设和众人的装扮,瞬间明了,怒火中烧之下抢过边上摆放的匕首,攀着陈禹红的大腿不停地地用刀刺。
陈禹红的两条腿被刺得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
喊叫声是屋内另一个老太太发出来得,老太太穿着古装褂子,脸抹得煞白,却在上面还砌了红胭脂,打扮得又喜庆又诡异。
她也身中多刀,但不是齐桂花的主要攻击对象,老太太只受了轻伤,缩在墙角里玩了命地哭喊嚎叫。
齐茉宝偏头看着母亲捅陈禹红,嗫嚅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身体失去了掌控,唯独剩下清醒的意识,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的发生。
老婆都被人戳没半条命了,陈禹红老公才鼓起全部勇气,举起边上的凳子去砸地上的齐桂花。
齐桂花下肢瘫痪,双手格外有力,被陈禹红老公砸了十来下,血顺着脑袋流了满脸,却依旧不肯撒手,回身给陈禹红老公突然来了一下子,然后继续捅着陈禹红,嘴里骂道:“你个贱人!你全家都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的贱货,你八辈祖宗都他爹是王八羔子艹的,敢拿我闺女配冥婚,我今天非杀了你全家!”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的威胁性太高,陈禹红老公砸人的力气加到了最大。
江月到时,正好是听到嘭地一声巨响,生了锈的铁板凳腿直直凿进了齐桂花的脑袋,红的白的液体飞溅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连齐茉宝的眼里都飞进了一滴。
齐茉宝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泪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