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一语戳穿,徐清丽辩解说:“我哪里知道,邀请王沛跟李芬也不是我的意思,沛德不是收了铁西的地,后续我们还是准备合作的,铁西以南打造配套的商业中心,我是股东。”
陆沉渊知道,徐清丽这些年虽然生意上的事很少参与,大部分产业都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但是从没有停止过投资。
之前许诺把产业都过继给小欧,也没了下文,张罗的热火朝天,后来一个字都不提。
陆沉渊了解母亲这些年的做事风格,都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刚吃几口,又一个巴掌打上来。
“您也知道,他们两个身份敏感,为什么不避讳着点,您这样如果我是林烟的父母,心里也会不舒坦,您这边的请帖,都没有给林家人准备。”
林烟生孩子的时候,徐清丽跟她爸妈接触下来,从此心里就有了抵触。
不上台面,只会大吵大嚷,连最基本的沟通都不行,满脑子浆糊。
这样的亲家,还不如李芬跟王沛,两人都是场面人,沛德的生意做的也很大。
徐清丽不说话。
“七十大寿那天,不要让那两个人过来”陆沉渊替徐清丽做决定。
徐清丽反感被人命令做事,哪怕是自己儿子,她的生日宴,邀请谁都做不了主么。
“请帖已经发了,日后还有生意往来,我觉得李芬这个人还不错。”
“您是真不为我这个做儿子的考虑,这样就没得聊了。”陆沉渊半盏茶都没喝完,起身低头看着母亲,深色的黑眸里都是无奈。
今晚来,没有任何意义。
徐清丽头也不抬,自顾自道:“别逼我处处让步,养儿子真是无用,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倒是替别人家养的,吹个枕边风,就来兴师问罪了,这点你真不如洺洵,你看洺洵什么时候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
陆沉渊被气笑,单手叉着腰,低头薄凉的唇角微扬。
“这也算指手画脚。”
徐清丽心寒,“林烟不说,你会特意回来?如果不是她嘴里说出来的,你能知道?”
“莫名其妙。”陆沉渊放话离开。
徐清丽被气的颤颤巍巍的,她心里就是见不得,儿子对待老婆没有底线的好,甚至还过来声讨年迈的母亲。
“大哥蛮过分的,您最近心脏总是不舒服,还一点也不体谅您,真羡慕大嫂,调教男人功夫不得了。”
顾明月掐着时间,等陆沉渊走了,人才过来,刚刚那会儿,偷听了不少。
顾明月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清丽冷下脸,“我身体不舒服,他什么时候上过心,我这个儿子就是白养,我妹妹说的没错,钱啊还是要把握在自己手里,靠谁都靠不住。”
顾明月笑着附和说:“这话没错,不管是豪门大户,还是普通人家,人到老了,手里总要留点过桥钱,所以您当初想要把产业给和和的时候,我就没准备接受。”
顾明月口不对心,提到这件事就恨的牙根痒痒。
她严重怀疑,徐清丽是在拿资本试探谁孝心,最开始明明是说给和和的,后来就改变了主意,要给小欧。
幸亏她搬动了徐清丽的表妹陈清华,让她在徐清丽耳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徐清丽别看平时端的很,但是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尤其是跟陈清华,两姐妹无话不谈的,徐清丽什么事儿,都要跟她商量。
这些年,顾明月在陆家的根基已经打的很稳了,跟陈清华没少来往。
陈清华这个人,特别贪财爱占便宜,很好搞定,只要投其所好,平时给点恩惠,听说陈清华已经准备回国定居,顾明月想,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陈清华回来,她就如虎添翼,徐清丽就更好拿捏。
和和不出国的事,她也是拜托陈清华跟徐清丽说不要送小孩子出国。
这几年,陈清华一直在国外,她描述的很夸张,说治安有多差,人人都有枪,去那里小孩子很容易变坏,富二代的圈子也很杂,前阵子还有个留学生争风吃醋,杀了现任的前男友。
陈清华越聊越玄乎,徐清丽听的脸都快灰了,满后背的汗。
原本态度坚定,这下又动摇了。
徐清丽犹豫的说:“不如通知一声沛德的人,让他们那天别来了,沉渊已经把话跟我说那么直接了,我刚才是硬撑着,不想妥协,这事办的是不地道。”
顾明月眼睛睁大:“妈,您怎么想的,沛德是我帮您搭的桥,王沛以前是我的理财经理,很有能力的人,沛德的生意在蒸蒸日上,只不过是资金链没有那么雄厚,否则我们怎么有机会呢,只要铁西那边的商业配套发展起来,带动您剩下的地皮,到时候都能拍卖个好价钱,这波合作,您不会亏一点。”
徐清丽刚刚下定的决心,又被顾明月的话动摇。
她总不可能,为了林烟丢下那么大的利益,再说她跟林烟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和谐。
“行吧,你看着安排,和和这次的事,闹的动静不小,你这个当妈的,要上点心了,好好管教,再出这种事,我也保不了他。”
只要听到和和的事,顾明月就能一秒钟变脸,笑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