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只能放了陆沉渊的鸽子。
陆沉渊的车已经在公司楼下,林烟从电梯下来,见到陆沉渊就扑入怀里,手搂紧他的脖子。
“今晚你先回去吧,周文斌打电话给我,我约了她六点半。”
陆沉渊薄削的唇抿成一道直线,“你跟周文斌还是远着点,人多口杂。”
林烟抬头与他讳莫如深的眼神撞到一起。
她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平常没事不会找我,除非是重要的事,我跟他没什么,你也都知道。”
“我知道,别人不知道。”陆沉渊看出她眼神里的黯淡,手臂搂住她的腰,“你已经是陆太太了,从今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谨言慎行。”
林烟还以为,她跟陆沉渊之间,只差那一张纸,领证以后,身份的转变,好像跟过去的日子完全不同。
“已经约好了,没有办法改,周文斌帮过我很多很多,我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的几句话,彻底跟他做陌生人,这不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沉渊不能改变林烟的决定,心里不悦,表面上不显山不漏水。
“早去早回。”
林烟心跳一滞,一个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去拿车,去见周文斌,别指望着陆沉渊能送他一程。
天水畔,周文斌坐在墙边的位置,餐厅里半透的光,把他身子遮在阴影里。
“我没来晚吧。”
“是我来早了,点了你喜欢吃的肉萨。”
外面风大,林烟捋了捋颊边的碎发,勾在耳后。
“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电话里不能说,这两天我挺忙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周文斌视线焦灼的盯着林烟这张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每次看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在他身上没有实现。
“考虑好了,要搬进去陆家,我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这些,我是为了你好,你要考虑清楚。”
林烟低垂着眸,“不考虑清楚又能怎么样?陆沉渊为我做的那么多,我也要为他的家人做一些,我总不能一直跟他母亲的关系这么僵着,他也很为难。”
周文斌轻扯下唇角,“他们母子关系本来就不好,别非蹚浑水,陆家不是你能混的开的,为什么我那么急着搬出来,里面的人情世故复杂,生活在那里,我每天都觉得窒息。”
周文斌一直寄人篱下,他的痛苦,林烟也能理解。
“到时候再看,总躲着也不是回事,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谢谢你关心,我能应付的来。”林烟自信的笑笑,“难道我最后还能被扫地出门?”
周文斌重重地叹了口气,林烟的性子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别怪我没跟你说,姑姑问起来你跟我的事,我已经跟她解释过,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她能不能信,我不知道。”
林烟闻言,太阳穴绷紧,陆沉渊的话还在耳边,他可能是已经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这才让她谨言慎行。
“白的还能说成黑的?如果给你带来麻烦,抱歉。”
林烟的反应太平静,在周文斌眼里,她根本都不知道,她要面对什么。
“不用跟我道歉,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执迷不悟,也只能祝你好运了,照顾好小欧,和和那孩子不是什么好种,我怕小家伙被欺负。”
林烟对那孩子准时喜欢不起来,她说:“我的底线就是小欧,会好好照顾他,外婆也很喜欢他,不会有问题。”
林烟说到外婆,周文斌看透本质薄凉的笑笑说:“在陆家,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每个人都装着八百个心眼,怎么斗得过。”
连林烟在陆家最有好感的外婆,在周文斌口中都是这样。
林烟美眸露出迷惘,她对周文斌十足信任,他说这些话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周文斌没有开车,林烟开车把他送到他住的别墅区。
周文斌下车之前,阴郁的眼神尽显,“我不会常回去,不给你添麻烦。”
林烟看周文斌这样子,心脏跟被人狠狠揉捏了一把似的。
“不会,有麻烦就解决麻烦,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周文斌跟林烟道别,脸色沉重了许多。
林烟到家的时候,陆沉渊在辅导小欧功课,一时兴起的在给自己找折磨。
小欧咬着铅笔,手挠着头作出痛苦状。
陆沉渊抢过小欧手里的铅笔,对他说:“别咬了,越咬越笨。”
小欧手拖着腮,跟朵小花似的,“爹地,你不要说我笨,优秀的孩子需要夸奖,教育专家说的。”
林烟放下挎包,身上沾染着更深露重带来的寒气,对小欧说:“又在欺负你爹地,对你夸奖的已经够多了。”
陆沉渊合上小欧的算数本,如果有血压计,他想测测血压。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