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楚秀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不好,所遇非人。
当初嫁给海市本地人,又是项目经理的许冰封,在村子里都算是光宗耀祖,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羡慕她,一切的一切都以为是苦尽甘来,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是深渊的开始。
“去超市买打折菜,菜呢?”
许冰封喝的酩酊大醉,人瘫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瞪着楚秀,他的眉毛极浅,更透着一股狠劲。
“没抢到,你什么时候能出去找工作,房子抵押出去以后,钱不知道会到我们手里多少,我也没什么钱了。”
楚秀摘掉帽子,去捡地上的空酒瓶,家里都是刺鼻的酒糟味。
许冰封从沙发上起来,朝着楚秀靠近,狠狠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我养你们那么多年了,吃闲饭是惯了?老子做生意亏本了,还是因为你给我生个傻儿子克我,倒了八辈子霉,找你这种女人!触霉头。”
楚秀耳朵嗡嗡嗡的在响,捂着火辣灼痛的脸颊,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绝望。
“如果你能带小宝,我可以出去工作,姓许的,如果你觉得娶我后悔了,我们就离婚,你放过我,求求你。”
楚秀眼睛红着,苦苦的哀求。
许冰封闭上眼睛,没有嘶吼跟歇斯底里的咆哮,沉默了很久。
楚秀偷偷地看着沉默的许冰封,又开始心软,她很多时候都可以体谅许冰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名牌大学毕业,接受过高等教育,天之骄子的体面人,有一天,他所拥有的全部都失去了,这种心理落差,换做谁谁都不会接受。
许冰封睁开眼睛,嘴角咧着,笑容带着残暴,“楚秀啊,这些年我对你不薄,别墅让你住着,家用也会给,让你不用去工作,安心的在家做全职主妇,你知道,你的生活是有多少人羡慕吗?外面的女人,再逼着我离婚,我都没答应过,现在看我落魄了,连你也想站出来踩我一脚,你知道吗,这个时候谁离开我都可以,最不能离开的应该是你,”
楚秀看着许冰封的笑容在她的瞳孔中越扩越大,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崩溃又狼狈的大哭。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你不如杀了我,让我解脱。”
许冰封俯下身,拽着楚秀的头发,用力的往后,头发丝牵扯着头皮,痛到仿佛要把头皮掀开一般,楚秀满脸涨红。
“不要再打我了,许冰封,你不要再打我了,我做错了,我不该惹到你不高兴。”
许冰封每天生活的压抑,楚秀越求饶,他就越是觉得这个女人很欠揍。
拳拳发力,一下下的砸在楚秀的身上。
小宝看着妈妈在地上,她在爬,好像只小狗一样。
小宝笑的开心,在旁边拍手,不会说话的他,啊呜啊呜的在兴奋。
楚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眼睛肿到睁不开,嘴角还在流血,嘴里都是一股铁锈味。
她踉跄的站起来,已经撕扯带着裂开伤口的嘴角不断的在渗血。
“小宝乖,别怕……妈妈就是摔跤了。”
许冰封单手叉腰,仰着头对着天长呼一口气,“你对个傻子有什么说的?”说完他笑眯眯看向小宝,“儿子,你妈妈说要跟我离婚你说我们父子俩该怎么死呢?顺被带上你姐姐,我们一家几口整整齐齐,想外婆,也可以加上外婆,小姨也可以。”
楚秀哆嗦着唇瓣,“许冰封,你是畜生,不得好死的畜生~”
许冰封朝着楚秀的膝盖就是一脚,蹲在地上,猩红的眼睛跟楚秀肿到已经睁不开的眼睛对视。
“我还有翻身的机会,我也不想的,每天喝酒混日子,你以为我好过吗?去找林烟,让她给我投资,你那个妹妹现在不是很有出息吗,只要给我足够的本金,我肯定会东山再起。”
“不,不可能。“楚秀脚后跟蹬着地板砖,手掌撑着地面,往后挪动,生怕许冰封再动手。
现在,只要他喝醉酒就会发疯一样的打她,酒醒以后也不会道歉。
她现在不知道许冰封在外面还有多少外债,如果他想要东山再起,肯定是要先把外面欠的钱都还上。
林烟不是他们家的提款机,没有义务去帮他们。
许冰封眼神乍现出阴狠,“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夫妻一场,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一个人死太孤单,让你们全家都来陪葬。”
楚秀惊骇的无处可逃,她不怕死,害怕许冰封发疯起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
林烟凌晨才到家,浓夜一样的天上,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
她拉上窗帘,换上浅蓝色的真丝睡裙,长如瀑布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从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清冷月光,映着她的脸,宛若白瓷。
她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陆沉渊,以为他早就睡了。
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裙,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客厅,林烟缓住脚步。
客厅里光线昏暗,只留下墙上的壁灯发出烂橘子色的光,电视开着,里面在发生过激烈的枪战,从画质看,很老的美国大片。
陆沉渊抬眸看她,向来清冷深沉的视线,粘粘的落在林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