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不再劝,看着林烟痛苦难过的样子,她太倔强固执。
从遇到林烟开始,他一次次的帮她解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君子坦荡,不会趁人之危,周文斌也承认他性格温和随性,不愿意去争,总喜欢顺其自然。
能陌陌守着,也是种幸福,至于以后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
周文斌默默收拾好餐桌,于心不忍的试探,“我帮你打听打听,昨晚陆沉渊干嘛去了?怕你胡思乱想。”
“不用了。”林烟拒绝,她想给陆沉渊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微信已经拉黑,手机号码应该也不能幸免。
周文斌走后,她才熬不住思念拨通了陆沉渊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林烟长指松动手机从手里摔落在地上。
陆沉渊的心太狠,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放在了黑名单里。
摔落在地上,黑着屏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听到手机铃声,让林烟身子一颤。
她跑过去弯腰把手机拾起来,看到是林国平的时候,期望再一次落空。
…
林国平跟周萍搬家了,林烟不催,他们也动过搬家的心思。
林阳不想住校,想走读,说住校晚上熬夜复习不方便,宿舍十二点就熄灯。
林阳为了考上理想的大学,这段时间没少辛苦,挑灯夜读。
林国平看了欣慰,逢人就说,他儿子以后肯定有出息,出人头地。
为了儿子能舒服点,夫妻俩人一咬牙,决定在学校附近租房子。
新租的房子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房租不便宜。
林国平那么节省的人,为了儿子咬着牙下血本,每个月三千块的房租,掏出来毫不含糊。
租住的两居室,林阳一间,夫妻俩一间,林烟是被叫来帮忙搬家的。
“我可能要出国了。”林烟从新出租屋的卫生间出来,洗水池边三个牙缸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家三口,多一个人都没有。
林国平诧异的瞪大眼睛,“出国?说啥胡话呢。”
林烟还是对陆沉渊抱有期待的不死心,留着转机。
“还不太确定,没有决定好,可能是要出去,也可能哪里也不去。”
“你哪里来的钱出国?机票贵的很吧,林烟你弟弟是关键时期,爸就这么大点能耐,以后你弟上大学的费用,肯定你做姐姐的要帮衬,你跟林雪那白眼狼不一样,找了个有钱人结婚,爹妈都不认了,楚秀那边自顾不暇,也就只有你一个顶梁柱了,你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
林烟对林国平感情复杂,承认林国平不算是一个好父亲,重男轻女,一直在给她灌输,你就是为了你弟弟活着。
可是她出事,林国平为了她给人家下跪,甚至要卖房子帮她的那件事,对林烟来说刻骨铭心。
她自小缺爱,没有被爱过的人,更加会珍重细枝末节的好,所以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陆沉渊。
“我如果有能力会帮,出国的钱是朋友借的,我最近心态不好,我需要一个能缓冲的地方,如果去了,也不知道去多久。”
林国平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他问:“陆沉渊呢?你跟他散伙了?”
林烟模棱两可,“我不想说,您也别问了。”
林国平看林烟这样,就知道肯定跟陆沉渊有点事,“跟他散了也好,黄花大闺女跟着他,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们两个领证了,谁知道这么久,还这么回事。”
林烟扯了扯唇角,拍拍手上的灰,“我回去了,昨晚失眠没睡,我要养足精神,明天有事。”
周萍正在跟楚秀打电话,表情很难看,嘴角下压着,都能压出来眼泪。
林烟从借完钱就没跟楚秀联系过,上次机构的入会费,果然是骗子。
她借给楚秀的钱,都被骗了,楚秀发过好多次信息给她,说一定会还钱。
她不太敢太频繁的去联系楚秀,怕给她太大的压力。
林烟压低声音问,“楚秀那边怎么了?”
林国平一肚子的牢骚正愁没地方去发泄。
“还不是因为她那个儿子,康复一直没效果,越长大越闹,她想去外地再看看,海市的医院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也不知道折腾什么,我没看到哪个傻子能恢复正常的,钱都搭进去,无底洞。”
林烟中指递到唇边,嘘了声。
“出去看看说不定有希望,你能让她怎么办,当妈妈的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林国平脱口而出,“你妈没抛弃你?抛弃你跟林雪。”
林烟眉眼如挂着寒霜带着黯淡,她可悲的人生,重男轻女的父亲,抛弃她的母亲,孤注一掷,又生死未卜的爱情。
她好像做什么事都一塌糊涂,都没有什么结果。
从出租屋离开,林烟打车去了陆氏集团,这次她肯定不会再上去。
沿途走着默默记住着每一步的景象,幻想着跟陆沉渊看到同样的景致,建筑。
心里抱着侥幸,碰碰运气,哪怕远远能看到陆沉渊一眼,也好。
她找到一家从落地窗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