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报警?”林烟说完,又马上掐灭了这个念头。
事已至此,她对陆沉渊的感情,属于他如果杀人,她肯定会帮忙毁尸那种。
“随你。”陆沉渊淡声说。
不冷不淡的态度,扎人又掏肺。
林烟打开衣柜,准备换身衣服出门。
陆沉渊还是没有要起床的意思,抬眸看她,“你要去哪里?报警的话不用亲自走一趟,直接打110好了,我来帮你拨号。”
林烟捏着衣架的手紧了紧,转身去看陆沉渊,她怀疑陆沉渊是故意的。
“赵婉儿的事情,真的跟你没有关系?”林烟两双清水似的眸子,已经失去了明亮,变得黯淡。
陆沉渊记不清,他已经重复多少次,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林烟反复的问,他反复的答。
非要说跟他有关系,才肯罢休么。
“你觉得有关系,就有关系。”
林烟静静的看着陆沉渊的不耐烦已经摆出的很明显。
狠狠压下心头的委屈,她不是在担心赵婉儿,是担心陆沉渊手上沾了人命官司,她胆子不大,承受不住这些。
害怕陆沉渊会出事,如果陆沉渊进去了,她该怎么办?
这些解释,或许陆沉渊也会不耐烦的,不想听到。
林烟出门了,走的时候赌气的拔掉了正在熬粥的电饭锅,多多少少的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眼角薄红。
她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现在只想确定,赵婉儿是生是死。
如果她不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没有理由会深更半夜,发这种消息给她。
路上,她一直在给赵婉儿打电话,都是提示在关机。
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赵婉儿一向手机不离手的人,她根本不会耐得住寂寞,关机这么久。
没有求助的对象,更不能报警,面对事情,没有陆沉渊在身边。
她跟没头苍蝇一样,毫无目的,势单力薄,连个方向都没有。
身后两声汽车的喇叭声,把林烟乱飞的思绪冲的更开。
她往路边靠了靠,身后一辆黑色卡宴,缓慢的开着,停到她身边,降下车窗。
林烟望着男人英俊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林烟跟离家出走被男人找到的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的上了副驾驶。
“你怎么找到我的?”林烟没想到,陆沉渊会跟她过来。
陆沉渊单手搭着方向盘,侧眸看他,“找你还不容易吗?你手机里装了定位。”
林烟不记得有装过,她不可能主动装定位,陆沉渊也不会用她的手机。
陆沉渊轻握住林烟的手,“想好去哪里报警了吗?我开车带你去。”
林烟摇头,她不要去。
“带我去她父母家,至少心里有个底儿,是生是死,也是她的命了。”
陆沉渊没有拒绝,赵婉儿到底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打电话问过陆洺珣。
陆洺珣说,他没见过赵婉儿。
找到赵婉儿的家,林烟没想到平时打扮的珠光宝气的赵婉儿,竟然会住在这种老房子里。
陆沉渊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身昂贵的西装,跟墙壁斑驳发霉的楼栋,显得格格不入。
满身酒气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打开门,皱眉看她,“你找谁啊?”
“我是赵婉儿的同学,她在家吗?”林烟问。
“不在,谁知道死哪儿去了,说给我还赌债的,到现在也没拿回钱,你见到她跟她说一声,钱抓紧给我,债主都快逼上门了。”
陆沉渊搭着林烟的肩膀,“不打扰了。”
赵父上下打量着西装笔挺的男人,身上的那股香味,直涌入鼻子里,跟他身上的酒臭味儿形成鲜明对比。
赵父骤然态度转变,脸上都是狡黠恭维的笑容,“你是我们家婉儿的同学?这是你男朋友?”
林烟愣了愣,警惕他问这个干嘛?
没点头也没摇头。
赵父咧嘴笑着,“你男朋友看着还挺有钱的,小姑娘你手里宽裕吗?借点钱给叔叔,让你叔应个急,同学吗,知根知底的,肯定不会赖账的,你回头找她要,她跟我说了,找了个发财的门路,叔这里实在是太着急了。”
林烟愕然,她突然很理解了,为什么赵婉儿三观不正,有这种爸,能好到哪里去。
“不借,没钱!”林烟断然拒绝,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赵父的唏嘘声,“没钱,摆什么阔,西装看着挺贵的。”
陆沉渊没空跟这种烂赌鬼计较。
林烟惹了一肚子气,边走边说:“他怎么那么不要脸,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陆沉渊见怪不怪淡然的说:“人一旦沾了赌,别指望着能像个正常人。”
林烟也见过好多,因为赌博搞的家不像家的,隔壁村拆迁。
有一伙人,专门盯着村子里突然暴富的拆迁户,带他们去赌,最后不仅拆迁款搭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搞的妻离子散。
“那你还开赌场。”林烟了解的陆氏集团,他们在澳门的赌场生意,风生水起。
陆沉渊淡声说,“合法经营,一个愿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