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昏暗的路灯。
男人站在那里,指间夹着烟,身姿笔挺,宛若容青松,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林烟从车上下来,陆沉渊掐灭手中的烟,迎了上去,帮她关好车门。
林烟满脸疑惑,望着陆沉渊清冷紧绷的俊颜,问她说:“这么晚了,你让我来这里干嘛?”
林烟望着眼前奢华气派北欧风的独栋别墅,心跳加速,紧张又忐忑。
这里是不是陆家?陆沉渊终于肯带她去见他的家人?
林烟有些局促的用手捋了捋头发,将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这么匆忙的过来,会不会太唐突了。
陆沉渊握住林烟的手,凝视着她澄净的瞳眸,“这里是顾家,林烟今晚你去跟顾一道个歉,然后我马上带你离开。”
林烟愣住,方才所有的期待忐忑,瞬间飞灰湮灭。
“为什么?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她按你轮椅上摔下来,我没有推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林烟挽住陆沉渊的胳膊,眼色满是难过。
陆沉渊挺温柔地说:“不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那晚,他们认定了是你拦着我,我才没有去找顾一,后面发生这样的事。”
事实如此,林烟没有办法去否认,这件事跟她有关联。
可是她有什么错?又不是她派那些人,去将顾一伤成这样。
林烟抬眸方才可怜凄楚的眼神,瞬间变得清冷,她用温柔的声音质问,“些也是你的意思,对吗?”
陆沉渊“嗯”了一声。
只有这么一个字,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肆意在她心中作乱。
林烟微笑的望他,“没问题,我进去和她去道歉,我听你的。”
林烟越是这样,陆沉渊越觉得无力。
他不能告诉林烟,如果她不出面,她的父亲就会有危险,让她陷入恐慌。
她年纪小,经受不住这些,知道的越前越好,他来做这个恶人,也无所谓。
林烟没等陆沉渊,甩开他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客厅棚顶奢华的水晶灯,发出暖黄色的光线,落在林烟神情黯然的脸上。
她以为只有顾一自己,没想到有这么多人。
从她踏入顾家大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眼神灼灼,如同让她躺在烙铁上,反复的焯烫。
上下打量的眼神,有鄙夷,有不屑,有嘲讽,包括陆沉渊的母亲在内。
顾一坐在轮椅上,嘴角的弧度轻轻上扬。
林烟看他们一张张的脸,在他眼里,仿佛幻化成为了豺狼虎豹。
徐清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岁月不曾再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雍容端庄。
林烟跟她四目相对,徐清丽嗑上眼帘。
徐清丽不愿意,多望她一眼。
林烟想过无数次正式见面的场景,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陆沉渊就站在徐清丽身边,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陆沉渊,沉郁着一张脸,让人感觉到迫人的压力。
“林烟,你终于来了。”
林烟站在原地未动,等着顾家的佣人推着顾一到她面前。
林烟如鲠在喉,紧抿着唇瓣,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凝固住。
徐清丽低语,“人都来了,怎么还不愿意?今天是明月的生日,早点解决,早点结束,别做喧宾夺主的事。”
陆沉渊冷声道:“不是你们非要搞出这种事情么?”
徐清丽掏出手机,威胁意味明显,林烟再怎么也是外人,她是陆沉渊的母亲。
威胁起来,肆无忌惮。
“时间不等人。”
陆沉渊走到林烟身边,揽着她的肩,林烟潜意识的抗拒。
“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听话。”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声音,化成最锋利的刀子,戳进胸口。
顾一神情阴冷,陆沉渊对林烟的亲昵举动,刺痛她的神经。
“如果你觉得委屈,大可不必来这里,林烟我不懂你有什么觉得冤枉的,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你能想象的到我的痛苦吗?你想霸占着陆沉渊,也要分时间。”
林烟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罪无可恕。
她看向陆沉渊,找寻希望。
陆沉渊好看薄凉的唇形说出:“道个歉,就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陆沉渊隐晦的眸光,林烟问,“我不道歉,你会不会很不开心。”
她不希望陆沉渊点头,偏偏他轻声说:“是”
林烟恍惚一阵,“对不起”三个字,艰难的被她挤出口。
顾一抬抬眼皮,“不好意思林烟,我受伤以后听力不大好,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林烟性子软,也是个固执的人,她是在为陆沉渊妥协,如果不是陆沉渊,这声道歉,她不会说出口。
陆沉渊问,“听力不好,我明天找人为你装个耳蜗,让你听的清楚。”
顾一面颊一烫,陆沉渊是嫌她腿残不够惨,还想让她聋吗。
“林烟已经道过歉了,我带她回去。”陆沉渊握住林烟的手,这是他攥的最紧的一次。
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