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沉渊缠了一夜,林烟胳膊跟腿都搭在陆沉渊身上,头也枕他的胳膊上。
早起,陆沉渊的右胳膊麻到不能回弯,又不忍心叫醒林烟,任由她拿自己当人肉枕头。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的发出嗡嗡的响声。
陆沉渊怕吵醒林烟,他倾身去拿手机,林烟还是睡眼惺忪的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马上过去。”
林烟知道陆沉渊又要走了,睡意也一扫而空。
“我去做早饭,星期六你也不休息吗,看你这段时间,好像比以前更辛苦。”
自从林烟住校,周姨也就没再过来,每次回来,煮饭的事都落在林烟头上。
不是陆沉渊大男子主义,觉得做饭干家务,必须是女人的事,单纯是林烟觉得,陆沉渊做菜不是那么好吃。
“我不吃了。”陆沉渊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裤子。
林烟人还窝在被子里,空调开的温度很高,娇嫩的脸蛋像是扑了腮红,若有所思的盯着陆沉渊看。
下床穿上睡衣送陆沉渊到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心沦陷。
陆沉渊在她眼里,或许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身材顶好的男人。
关上门,林烟倚在门边。
好奇,是谁打来的电话,如果因为公事,她还没见过陆沉渊这么匆忙,至少他会笃笃定定的吃好早饭再走。
和睦家医院。
陆沉渊到的时候,病房门口顾家的全都在,各个面色凝重。
“人怎么样了?”
顾父想到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的女儿,痛心疾首,没有回答陆沉渊。
顾母刚刚哭过,肿着眼眶。
“情绪刚稳定,你进去看看吧,这时候也只有你安慰她,才能听得进去,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陆沉渊推开病房门,顾一躺在病床上。
右边脸肿起很高,一只眼睛因为受伤睁不开,淤青明显,被子外裸露出来的胳膊缠着纱布。
“昨晚,你为什么不来?”
顾一仿佛被卸掉了所有的精气神,她已经没有力气歇斯底里的质问。
“抱歉,有事情耽误了。”陆沉渊低沉的解释,向来冷淡疏离的黑眸,充斥着愧疚。
不忍心看到,顾一这个样子,如果昨晚他过去,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
顾一控制不住情绪,挡不住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昨晚的经历,让她痛不欲生。
“一句抱歉,就能换回来我受的折磨跟痛苦么?你明明可以过来,你为什么不来,陆沉渊你为什么不过来找我。”
天气阴沉,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寒风呼啸,翻滚着闷雷,雨点霹雳啪嗒的拍打着玻璃。
比天空更灰暗的,是顾一的心,闭上眼睛哭泣,肩膀都在发抖。
“我不知道会这样,是我考虑不周全,抱歉。”
陆沉渊除了抱歉,没有办法给顾一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在顾一心里,向来高高在上,高傲孤冷的陆沉渊,他此刻在干嘛,低声细语的在道歉??
如果换做平时,她早就已经欣喜若狂,盼着陆沉渊为她低下不可一世的头颅。
现在,无论陆沉渊说千次万次的道歉,也弥补不了,她经历的噩梦。
在最绝望的时候,还苦苦等着陆沉渊,相信他一定会来的,现在想想有多可笑。
“十分钟的路,只有十分钟的路。”顾一喃喃自语,癫狂的苦笑,笑容牵动她嘴角的伤口撕扯的痛感。
陆沉渊看着外面巨大的雨雾,“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知道,十个小时也会过来接你,那些人都抓到了吗?”
“抓到了又怎么样?陆沉渊我的事情,你还关心吗?除了林烟,你还能容得下谁?昨晚你明明答应我过来,最后还是把我一个人丢下,是不是林烟,是不是她不让你去的?
陆沉渊掩住眸光里的情绪。
“跟她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
顾一笑容蔓着绝望的苦涩,“你在撒谎吗?明明昨晚你就在沿海郦墅,一脚油门的事情,我认识的陆沉渊,办事从没有这么不牢靠过。”
顾一掀开被子,她的腿上遍布狰狞的伤口,绑着厚厚的绷带。
陆沉渊下意识的别开眼,没有去看。
“陆沉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你知道吗?昨晚那几个畜牲,对我拳打脚踢,想要了我的身子,你说我多可笑,当时我还在想,我要为你守着清白的身子,我不从,不要命的抵抗,那时候我想问问你,你在干嘛?”
陆沉渊沉默没有回答,那个时候,他在跟林烟上床。
“你想开点,好好休息,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再来看你。”
陆沉渊要走,顾一牢牢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硬,跟他的心一样。
“怎么办,沉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医生说我的腿,大概率没有机会康复了,如果我永远都走不了路了,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陆沉渊看着顾一紧裹着纱布的腿,安慰的口吻说:“现在医学很发达,医生也说了,大概率,他没有说百分之百,证明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