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月看到林烟的时候,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
埋怨的眼神看着宋清萍,责备怎么她把林烟还带来了。
她到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林烟,之前的话说的太满,圆不过去,想想就觉得丢人,脸比被人扇巴掌都痛。
“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林烟坐到周晓月对面,抱肩看她。
“我没有想躲你,就是觉得丢人。”
“跟我你还有什么顾虑的,不就分手了吗,至于连朋友也丢了,我们多少年交情了。”林烟心口发闷,怪周晓月一直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她。
周晓月失恋后遗症,听到分手两字,就生理不适。
垂着头,都不敢去看林烟的眼睛,“我也没想过我们会分手,以前觉得陈斌哪里都好,头脑一热的跟他私奔,我爸到现在气的都不接我电话,老两口正琢磨着研究生二胎,彻底放弃我这个女儿了。”
林烟:“已经怀了。”
她也是最近才听说,周晓月的妈妈四十几岁,肚子又大了,她当时还佩服,怎么这么拼,高龄产妇。
周晓月啧啧嘴,“行动力够强的。”她耸了耸肩,“我现在就是这情况,失恋没家,每天跟个孤魂野鬼似的飘着,你说我有什么脸见你,姐妹丢不起这个人。”
周晓月在林烟这儿收获一波同情。
“我又不会笑话你,我多惨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到过。”
宋清萍端了几盘肉过来,“你们别光聊天,快吃啊。”
周晓月这才拿起筷子,关心起林烟。
“你跟那位怎么样了?你们两个结婚这么久,怎么风平浪静的。”
林烟坦白的说:“没结婚,只是睡在一起,没领证,领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晓月眼睛登时一亮,“没结婚?那还不分手,等什么呢。”
林烟问:“为什么要分手啊,他对我挺好的,虽然说不是百依百顺,至少我对他百依百顺的喜欢。”
周晓月心酸,生怕自己好朋友吃亏,林烟跟她一样,妥妥的恋爱脑。
“不分手等什么,好能当饭吃啊,现在我是看明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一点错没有,陈斌就是个例子,我们两个刚到海市,我说进厂吧,进厂拧螺丝赚钱快,他同意了,去了以后猫一天狗一天的,嫌弃累,甩膀子走人,每天在家里一躺,除了吃外卖就是打游戏,没钱了就手机上贷款,活的像是条死狗,他不去工作,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去当服务员,陈斌这孙子,人没本事脾气又大,之前对他还抱有点希望,最后都被这日子给磨没了,从她对我动手开始,我心就死了。”
周晓月已经把自己说的这么惨了,林烟不敢告诉她陆沉渊的事。
这跟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区别。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重新找。”
周晓月手一拍桌子,信誓旦旦,“当然啊,我肯定要找,到时候找个本地人,条件好的,最好房贷车贷都没有的,我一定要在海市站稳脚跟,我本来想着扬眉吐气以后再见你。”
“人家条件好的也挑,你又没文凭,怎么找好人家。”
宋清萍一盆冷水,从周晓月的头浇到脚底板,透心凉。
林烟偷偷用鞋尖碰了下宋清萍的腿,让她不要说这种话。
宋清萍没察觉,继续开口,“当初让你多读书,你还总数落我是个书呆子,现在才知道后悔,我一直觉得,什么阶层找什么阶层的人,你当初找陈斌,因为你接触不到更好的,读书能改变人的人脉跟格局。”
林烟手抵着额,对宋清萍无语。
挺聪明文静的女孩,怎么插刀子这么厉害。
周晓月沉着脸,很快又没心没肺的扬起笑容,“后悔药有吗?有的话给我吃点,我也想读书,我有你们这个脑子吗。”
宋清萍:“你在找借口,林烟不也找机会进了南湖大学,只要你想读书,肯定有机会。”
说起这事,周晓月很震惊。
她问林烟,“你哪来的钱去上学。”
怕伤林烟自尊,周晓月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单纯的好奇。”
林烟耸了耸肩,轻描淡写,“运气好罢了,进去混个文凭。”
宋清萍不大高兴,林烟的一句运气好,好像抹杀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她能考上南湖大学,有多不容易。
“你那么聪明,是该去读书,我就不行了,没这个脑子,现在还在厂里上班,为了省房租住宿舍,你有空可以找我,我有多落魄,你也知道了,脸都丢光了,也没脸了。”
失恋对周晓月打击很大,林烟都忘记了,周晓月之前有多乐天派。
看来,遇到渣男,伤筋动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
宋清萍问:“表姐,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年纪轻轻就蹲厂里。”
周晓月反问,“不然呢?厂子里有很多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大家不都是这样活。”
林烟替周晓月解围,“靠劳动赚钱不丢人,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
她不知道,宋清萍是哪根筋搭错了,说话这么冲,对周晓月态度那么差。
是她好成绩塑造的优越感?她在学校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