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你把我当什么了。”林烟生气,温温柔柔的小动静,发火也没什么攻击性。
她看向陆沉渊的表情,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摘下手腕上的沉香珠,眸色发沉。
王婶凑到林烟耳边,悄悄的说:“没领证就不算结婚,你傻呀,跟这种男人过什么日子,你不看电视啊,你说你住这儿,连电视都看不了,家里要什么没什么,日子还是朝钱看,你跟这种一穷二白的过个什么劲儿,趁没领证,还不快跑。”
王婶的悄悄话,声音也不小,嗓门大惯了,冷不丁的压低声音说话不习惯。
林烟如芒在背,这个王婶老糊涂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她这是压根没把陆沉渊当人看,大活人在这儿呢,她就这么口无遮拦,跑媒拉纤,也要看得清眉眼高低。
她凭什么,当着面侮辱人,还是在人家家里,说出这些惹人讨厌的话。
“你别乱讲话,王婶天气不好,你快点回去吧,别被大雨拍了。”林烟一脸黑线的瞪着王婶,小脸垮着,明摆着我不高兴。
这次也是太生气了,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王婶也觉得自己说话声音大了些,没觉得尴尬。
陆沉渊深邃犀利的眸子看向王婶,王婶被这能刺痛骨头的眼神,给惊吓到。
“她不嫁,你可以走了。”陆沉渊叼着烟,脸色晦暗不明的打开门,让王婶出去。
王婶咽了咽口水,老脸一拉:“你也别吓唬我,你说你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天天在家里呆着,也没有赚钱的本事,林烟长得模样那么俊俏,你配得上她吗?别祸害人家姑娘,要遭报应的,你能给得起他什么啊。”
“我需要你来说教?滚出去。”陆沉渊语气强硬,越是愤怒,他的面庞越是平静。
王婶开始慌了。
林烟也站在门口:“您回去吧,我男人什么样,我都喜欢。”
说林烟完面露羞涩,也是鼓起挺大勇气的,外人面前,必须要给陆沉渊争争面子。
“林烟,你傻啊……他能有什么出息,你看看向清远找了个那么漂亮有钱的女朋友,你就咽的下这口气?想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你长得这么水灵。”
王婶起身,虽说着这话,人也准备往门口走。
心慌手抖,人都强撑着,她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
看这男人身上的狠劲儿,跟深陷狼穴似的,一不小心就得被人把骨头给拆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我们以后日子不会过的好,没准我们就能赚大钱了。”
林烟把王婶顺便带来的一兜子海棠果,塞回她手里,不要她的东西。
王婶瞧着林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守着这穷光棍,等以后有她苦日子熬,铁定后悔。
年轻小丫头就是不懂事,嫁给家傲多好,人家家傲不比当年,在家拿个手机就能赚钱,赚的还不老少。
“有你哭的时候,丫头,你可别后悔,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人最准了。”王婶愤然。
“不想让她在你坟前哭,你可以留下。”陆沉渊声音冷风测测,面上却带着笑容,压迫感十足。
王婆子走了,这些年就没被这么吓过,出门雨已经停了,还打了个寒颤,裹紧衣裳跑去张家报信,让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烟抿着唇,蹙眉瞧着陆沉渊,装可怜,装委屈。
她把王婶坐过的地方象征性的用袖子擦了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老了,就是爱乱讲话,你别往心里去,听过算过。”
陆沉渊低头凝视着她,“以后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叫进来。”
林烟笑的眼睛发亮,头点了又点:“不会,肯定不会。”
陆沉渊说完把那串天价的沉香珠随手扔到一边,竟被这些废话影响了心情。
那串天价沉香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被视如糟粕,弃之不及,滑向墙角哀泣。
林烟想到陆沉渊那么强硬的替她回绝王婶,心脏被一股力量拨动,荡起细小的涟漪。
“你是怕我嫁给别人?”林烟怯懦懦的小声去求证,不大的心房竟燃着期待,脸颊红的发烫。
陆沉渊沉下脸色:“你随便怎么选择,跟我都没有关系,刚才那个老太婆说的没错,你要是跟着我,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林烟抿唇,无情……说变脸就变脸,她也不嫌弃陆沉渊穷,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她盯着空荡荡的墙壁看,如果不是王婶说,她也没在意过。
陆沉渊怎么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手机没有不说,电视也没有。
她是不介意,没事还能手机刷个视频,陆沉渊根本没事做打发时间,人不无聊吗?
塞海棠果子的时候,不小心从袋子里滚出来个,林烟弯腰地上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家里剩下的菜不多,林烟做晚饭的时候抠门的不行,晚餐只有一碟清炒土豆丝。
陆沉渊也不挑剔,吃相依然斯斯文文,林烟看的发呆,他很少吃菜,基本上都是白米饭。
陆沉渊绝对是她见过,吃饭样子最好看的男人。
林烟见过最多的男人就是她爸林国平,林国平喜欢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