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抵达五医院时,已是暴雨如注,好在李英莲提前等候在门口,为李建国递上一把伞,才让他没被淋成落汤鸡。
“姐,怎么是你下来接我?你不是不舒服吗?姐夫呢?”
李建国接过伞,揽着李英莲疾步向住院部走去。
李英莲说:“你姐夫陪小白去办手续了。”
“哦?”
李建国惊讶挑眉。
毕竟,这两人曾在老宅处置问题上阴阳怪气过彼此,正是因为他俩的煽风点火,才让李家这对姐弟彻底撕破脸皮。
李英莲明显听出了李建国的诧异,随即解释说:“只有小白一人陪在老三身边,有些应付不来,由你姐夫带着去找医生办手续,会方便一些。”
“哦。”
李建国了然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李英莲跟着又抱怨道:“他们那家子人,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
李建国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弟妹白杨的娘家人。
他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那家人就是典型的势利眼,有好处就巴结着你,见你落难,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李英莲继续抱怨。
“老三到底是什么癌?”李建国岔开了话题。
王秀群只在电话里说,李建城得了癌症已经住院,但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何癌。
“肝癌,查到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要不是疼得厉害,老三还不会来医院检查。”李英莲说道。
“原来是肝癌。”
李建国皱眉,喃喃道:“老三的工作少不了喝酒应酬,等这次熬过去了,得让他退出一线或换个岗位才行。”
李建城在水厂负责采购工作,许多单子都是在酒桌上谈下来的,常年饮酒,作息也不太规律,患上肝癌既令人唏嘘,但也并不让人太过意外。
“呵!离了那个肥差,他在白家人眼里,就更没地位了。”李英莲冷笑。
“姐,老三是跟小白过日子,又不是跟白家人过日子,再说了,老三的丈人早就退休了,水厂的领导班子也换了新,他们老白家现在也是普普通通的水二代、水三代,凭啥看不起人?”李建国立马反驳。
李英莲默然,李建国又道:“姐,时代已经变了,而我们也已老了,有些事不必太过计较。”
“建国!姐!”
就在姐弟二人走到电梯口时,王秀群和白杨也从另一边走过来了。
“咦?小白不是跟姐夫在一块儿吗?”李建国疑惑道。
“我去买盒饭了。”
说曹操曹操到,姐夫游远拎着两口袋盒饭走来,对李建国说:“我看小王来了,就让她陪小白去办手续,我就去把咱们的晚饭买回来了,医院的盒饭还不错,两荤三素,还有你最爱吃的回锅肉。”
“是吗?说得我都肚子饿了。”
李建国笑着搓了搓手,原本有些不尴不尬的氛围也在二人的闲聊中淡去。
“姐夫,你去焗了油吗?”
“哈哈!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闻出来的。”
“你这狗鼻子!”
……
“小白,老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怎么治疗?”
直至,电梯抵达李建城所住的病房楼层,李建国才笑容一敛,向白杨询问。
闻言,其余几人也微蹙眉头,纷纷看向白杨。
白杨说:“确诊是中期,医生的治疗方案是先手术切除,再靶向治疗,不行就肝移植。”
游远提议:“要不要试试中医治疗?据说中医可以控制肿瘤的生长。”
李英莲赶忙抬起手肘,戳了戳他,“你别瞎建议,要听医生的。”
游远旋即闭嘴,不再说话。
李建国见状,急忙打圆场,“别杵这儿了,进去看看老三。”
说完,就率先走进病房。
“老三!”
“哥。”
李建城虚弱地望着他,莞尔道:“你精神看起来不错。”
“你也不赖呀!”
李建国坐下,冲他促狭打趣:“现在不用化疗,可以保住你本就不多的头发,省去我给你买假发的钱。”
“哥……”
李建城又嗔又笑,气氛也逐渐融洽。
“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焗油,让你恢复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游远拨弄着自己才焗了油的头发,笑着接话。
“原来姐夫是去焗了油,我就觉得你今天看起来不太一样,年轻了不少。”李建城笑着说道。
“哈哈哈…焗一次油,至少年轻五岁。”游远大笑道。
李建国点头附和:“没错!咱们年纪大了,要想看起来年轻点儿,什么去皱、植发,全不如焗油来得效果快。”
“是不是呀?秀秀。”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瞥向了王秀群。
“看我干嘛?”
王秀群白了他一眼,轻抚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嘀咕:“我又没焗油。”
李建国露齿一笑,看破不说破。
“不晓得我何时才能出院,跟姐夫一起去焗油。”李建城骤然苦笑。
“很快的!”
李建国拍着他的肩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