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罡道武仙?你怎么可能是罡道武仙?”
“你才二十岁,你才二十岁啊!一个二十岁的小娃娃,就算是神话转世,也不可能修炼到罡道武仙的境界啊!”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罡道武仙!”
沉默许久的孙东亭,猛然间抬起头,狰狞狂怒的脸色,好似一只受伤刺激的猛虎,勃然大怒,双拳紧握,突然之间,如狂风骤雨般疯狂攻击而来。
他修炼武道超过七十五年,至今不过才修炼到抱丹巅峰的境界,至于更高一重的地罡之境,更是如同仰望神明般,渴望而不可及。
罡道,对于这位老圣者而言,就如同天上的星星,看得到却摸不着,是他穷尽一生企图去追寻的至高梦想。
而现在,眼前的这位少年,不过区区二十岁的年纪,居然就已经踏入了地罡境界,成了传说中的陆地真仙。
一身罡气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自己全力施展的拔刀术,在他的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打闹一般可笑。
此时的孙东亭,双眼血红,白发狂乱,如同发狂的疯人,不惜一切的代价的疯狂攻击。
一位抱丹巅峰的大圣者,哪怕右腿折断,身受重伤,一旦全力出手,仍旧是如同惊涛骇浪般凶猛。
更何况此时的他,已然发狂,每一拳的轰杀,都是不顾肉身极限,哪怕双拳碎裂,双臂折断,也是毫无顾忌。
如此打出的每一拳, 几乎都有万斤之力。
就算是一辆两吨重大型的SUV,在他此时的一拳轰击之下,都会在瞬间破碎,变成一块扭曲的铁团。
刹那之间,千百拳袭杀而来,每一拳都是万斤巨力,如雨点般疯狂轰击在徐峰的身上。
然而那位黑衣少年,仍旧是站立不动,双手背负,好似看待三岁幼童的打闹一般,甚至连还手都成了一种多余。
而在他的身上,一层无形的气罩,好似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层层细微的涟漪。
当真就好似雨点落下,在湖面上微微荡漾开来。
可是,就算再多的雨点,再大的风雨,也不可能让湖水破坏。大雨停息,狂风消散,湖面又将会重回平静。
“不可能!这不可能!就算你是地罡武仙,也有罡气耗尽的那一刻。我终究会攻破你的护体罡气,让你感受痛楚!”
孙东亭仿佛想要证明什么,穷尽一切的疯狂攻击。
他的双眼一片血红,苍老的脸庞,也是涨红鼓起,一根根青筋高高凸起,好似蚯蚓般缠绕。
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
几乎每一秒钟,这位抱丹巅峰的大圣者,就能打出十几道万斤巨力的拳劲轰击,简直凶猛到了极点。
这等超凡之力的轰杀,就算是一台80吨重的重型坦克,恐怕也会在几分钟内,被打碎打烂,轰击成满地残破不堪的钢铁碎块。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
一直到第十分钟过去了,天知道孙东亭到底轰击出了多少记拳劲,数百,上千,或许已然是上万拳之多。
然而,那位黑衣少年,仍旧是站立不动,仍旧是负手而立,仍旧是面带轻淡的微笑,好似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在看待邻居家三岁幼童的玩闹。
仿佛只要他还手,哪怕仅仅是还手一下,就算是他输了一样。
那种高傲,那种傲然,那种高高在上,从上往下的俯视,让这位抱丹巅峰的大圣者,犹如整个人生都遭到彻底否定一般,浑身上下,布满了深切入骨的耻辱。
“不!这不可能!我不服啊,我不服啊,你怎么可能如此强大,明明你才二十岁!”
孙东亭停下了疯狂至极的乱拳轰杀,只是仰天长叹,有种无力回天的深深遗憾。
此时的他,双拳早已稀烂如泥,从指骨到掌骨,乃至到手腕,所有的骨骼,所有的血肉,几乎都已经被自己活活打烂。
曾经的抱丹巅峰,当世无敌的大圣者,修行武道七十多年的绝代人物,此时却好像一个双手残废的天残之人,仰天长叹,双腿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他,力竭了!
长达十分钟,超过上万拳的接连不断轰杀,已经透支了这位抱丹圣者的所有气劲,更是将其本就苍老的生命彻底耗尽。
就好似一根所剩不多的蜡烛,突然间光芒大作,疯狂燃烧,无非是回光返照罢了,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孙、孙先生?”
陆正业试探性的绕到身前,可是当他看到孙东亭的正脸时,整个人瞬间就被吓得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死了!
右腿折断,双手稀烂,好似血液抽干般,面无血色,全身上下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碎裂的瓷器重新拼凑而成。
这位抱丹巅峰的大圣者,犹如当世无敌般的绝代人物,却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此死亡,而且死状如此之惨,甚至还不如之前被裂颅而亡的许世杰。
刚才那一幕蚍蜉撼树的画面,就好似满怀理想与抱负的堂吉诃德,在对抗传说中的巨人。
那是一种舍身赴死,却毫无成果而言的无畏牺牲。
哪怕孙东亭不顾一切的奋死攻击,终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