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州开往南城的那趟动车上,与叶胜一起认识的大一新生徐峰?
他不是家境很普通吗?
不是连打车钱都没有,就连上次假扮男友,都是骑着自行车载自己的吗?
明明在一个月前,还在地铁站遇到,和自己一起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地铁。
在认识徐峰的这段时间里,林可欣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与“有钱”这两个字能搭上关系的东西。
无论是穿着,还是开销,在徐峰衣食住行的每一个方面,都透露着高情商的“普通”,或者是低情商的“穷”。
就连徐峰用的手机,都是一台老款的诺基亚。
可是,在她印象中,如此平凡普通的徐峰,却从一辆价值一千多万的超顶级豪车上,走了下来。
更离谱的是,那位身价十几亿的大富豪,不仅在为徐峰开车,甚至提前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就如同随行的仆人般,卑躬屈膝的伺候着。
要知道,朱富海的儿子朱宏,可是被徐峰当众打断了双腿。
可是现在,朱富海不仅没有报复,反而还在给他当司机?
这种离谱的画面,完全超出了林可欣的思维极限,困惑得让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切是不是假的?
“啊!”
直到她撞到了头,疼得叫出了声,才恍然明白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什么人?”
朱富海眼神一凌,狠狠的瞪了过来。
“学生罢了!”
徐峰冷淡的目光,从林可欣的身上扫过,转身便步上了台阶。
“还……真是徐峰!”叶胜表情复杂,小声嘀咕着,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
落霞山顶,云游寺前。
一尊大佛屹立,宝相庄严,俯瞰天下苍生。
佛祖座前,是一片青石广场,空空荡荡。
广场上的每一块石砖,都布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
这里曾是天下第一大寺相国寺,当年的明太祖朱元璋,就在此削发为僧,以求一口温饱。
在他称帝之后,更是重回云游寺,以天子之尊,站立在佛像之前,傲然问道,“佛祖在前,朕需要下跪吗?”
当年的这一句话,吓得满寺僧人战战兢兢,冷汗密布。
直到住持一句“现在佛不跪过去佛”,才化解了灭寺危机,当年的云游寺,也因此改成了相国寺,备受尊荣。
数百年后,朝代更迭,当年的相国寺早已改成了今天的云游寺,地位远不如前,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和尚,靠着香客旅游,维持着生计。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
花白寸头的男人,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气势雄伟,深厚难测。
他在广场中央,面对大佛宝相,盘膝而坐,闭目礼佛,好似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广场之外,相隔两三百米的距离,数十位江北的风云人物,在等待着一场大战的来临。
他们一个个都是江北一带的大人物,不是富豪榜上的常客,就是世家大族的嫡系,手握权柄。
“孙老弟修为日渐深厚,距离抱元成丹,武道入圣的境界,也就差那最后半步了。”
“潜龙榜不过都是些三十岁以下的小娃娃,又岂能与孙老弟这种久经杀伐的老一辈强者抗衡?”
“徐峰?不过是找死罢了!”
慈眉善目的老人,手持龙头拐棍,端坐在一张大椅上,好似长辈高高在上,在指点江山。
吴太三!
他是江北一带,辈分最高的老宗师,曾经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踏入化境,成为冠绝一时的天才宗师。
到了今天,这位老宗师年岁过百,虽然迟迟没有抱元成丹,踏入武圣的领域,可是他在江北武道界的地位崇高,如泰山北斗般,一言九鼎。
曾经有一位武道圣者驾临江北,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吴家,拜访吴老宗师,甚至是持晚辈礼,尊其为吴前辈!
如果说大佛座前的孙堂武,是公认的江北第一宗师,是武圣之下,战力无双的第一人。
那么这位吴太三吴老宗师,就是武圣之下,辈分最高的老前辈、
就算是真正的武道圣者,他都能以平辈相交,在武道界拥有超然于所有宗师之上的崇高地位。
“吴太爷的意思是,孙堂武难道已经是半步圣者的境界了?”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经常看财经杂志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是大正集团的老板张成阳。
大正集团的大正商场,遍布整个江北,坐拥着市区最核心的黄金地段,每年光是收租赚的钱,就有十几个亿了,堪称是江北地产界的龙头大哥。
可是,饶是以张成阳的财富和权势,在吴太三的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吴太爷”。
“正是!”
吴太三笑着点了点头,一句断言,如金玉掷地,不容反驳。
半步圣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数十位坐镇江北,权柄一方的大人物,此时都眼神复杂的看向了那位盘膝礼佛的孙堂武。
传闻中的江北第一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