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方寒之墓”。
墓碑屹立,故人沉眠。
林远山蹲下身子,亲手拔除着坟地四周的荒草。
“爷爷,放着我来吧!”林诚赶忙一起拔草,陈晋元等一众校领导见状,也纷纷蹲下来拔草。
“不用了,我亲自来吧!”
林远山摇了摇头,半蹲在地上,一根一根的拔掉荒草。
见状,林诚摆摆手,示意几人停下,任由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亲手为当年的故友扫墓除草。
“想当年我们拭剑扬眉,临岸当风,一杯烈酒下肚,便敢问剑天下!”
“而今……”
林远山语带哽咽,任由浑浊的老泪滑落,“大哥,若是你在就好了。”
“都怪我,都怪我教徒无方,收下这等反骨之徒,才会害得大哥英年早逝!”
老人打开行囊,从里面取出一坛泥封的老酒。
“一切因我而起,自当由我来结束!”
“大哥放心,等我替你报仇雪恨,杀了那个逆徒,了却这二十年的心结,我就来陪你!”
他打开老酒,半坛倒在墓碑前,半坛一饮而尽。
啪!
酒坛碎地,老人迎风而立。
那道沧桑的身影,傲然如山,好似有擎天之能。
“爷爷,放心吧,这次我们一定会替大爷报仇的!”林诚握紧了拳头,神情决绝。
二十年前的那一战,已然成为了这位老人的心病。
如果不能杀掉那个背叛师门的逆徒,这块心病,就会烙印在他的骨子里,就算是死,都死不瞑目!
“林老先生!”
陈晋元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十年前的方寒和林远山一样,都是江北武道界赫赫有名的宗师。
当年东瀛阪神道馆的馆长阪神克己,亲自率团到访南城,于七天之内,连战南城十九家武馆,无一败绩。
最终,逼得方寒和林远山两大宗师出手。
在那场传奇一战中,谁都没有想到,林远山门下的一位弟子,竟然暗中下毒,害得方宗师战死在比武台上,被阪神克己生生撕裂,凄惨无比。
如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陈晋元本以为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变成了南城武道界的一段历史。
可是没想到,长达二十年的漫长岁月,都没有让眼前这位老人,忘记当年的血海深仇。
“爷爷,该回去了!”林诚轻声提醒道。
“嗯!”
林远山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
他眉头一皱,眼神凝视着一处方向。
“林老先生,怎么……”
陈晋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脱口而出的话,却在瞬间噎住。
一个人!
有一个人,盘膝而坐,就坐在这位方宗师的坟墓身后。
这不就是坐在人家的头顶上吗?
这可是大大不敬,以林远山对这位老友的尊敬程度,陈晋元不用想都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偏偏能来这座后山的人,以眼前那人的年纪和穿着打扮,极有可能是自己学校里的学生。
“大胆!”
“你你你竟然坐在这里,你是哪个班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陈晋元气得血压飙高,差点一口气缓不上来。
这要是惹恼了林远山,天知道他会如何的雷霆震怒?
毕竟,为了这位故交老友,林远山可是会拼命的,连二十年前的仇,都一直牢记至今。
“好小子,还敢不理我!”
见那人没反应,陈晋元几个快步冲上去,准备强行把他拉起来。
可是,他的右手,刚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砰!
瞬间,如鞭炮般炸开,一股气劲勃发,将他整个人都弹飞出去。
“陈校长,你没事吧?”
林诚身如疾风,一手接住了陈晋元,没人这位校长摔个狗啃泥。
“没事,没事!”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一碰到他的身体,就跟磁铁的同性相斥一样,有一股力量把整个人都被弹开了。”
陈晋元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内劲!”
“武者将外功修炼至巅峰,便有机会生出内劲。”
“内劲护体,遇敌勃发!这是把内劲修炼到了大成,哪怕放眼整个江北,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林远山看着盘膝而坐的少年,眼神凝重。
“如果是内劲大成的话,那他也太年轻了吧?”
听到爷爷的赞许,林诚有点吃味,不服气的走上前去,“到底是不是内劲大成的高手,我试试看就知道了。”
只见他走到那名少年的面前,右手张开,五指成爪,如苍鹰掠兔般,狠狠一爪,凌空抓下。
劲风如刀,猎猎作响!
他这一爪若是抓实了,别说是一颗脑袋,就是一块石头,都得四分五裂,崩解成无数碎块。
呼——
盘膝而坐的黑衣少年,缓缓吐出一口白气。
笔直如箭,凝练如实!
恍惚间,似有虎啸龙吟之声,磅礴而出!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