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考生的徐小岳,对于苍云文院与儒考总院间的勾心斗角全然不知。
此时的他正在为伍信蒙上药,望着伍院长后背的伤口,他痛定思痛,面对向丹丘的邀请,痛改前非,再也没有去踏足勾栏场所。
勾栏佳人虽好,但是也要等伍院长好起来,至少能下床了再去考虑吧?
“嘶……轻,轻点!”
而就在徐小岳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克师体质时,耳边传来伍信蒙吃痛的低呼声,他这才发现,手掌不小心碰到了尚未结痂的鞭痕。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休息几天就好了。”
见到徐小岳歉意的模样,伍信蒙连连摆手,道。
见状,徐小岳也只能放下金疮药,退出房间。
“唉,要不是在苍云城就好了,也不必装这么多天了。”
而就在徐小岳刚走,伍信蒙一溜烟的爬了起来,背部伤口被扯动,也只是令其眉头微皱。
对于进士境的他而言,只要他愿意,这种伤势最多一两天时间就能愈合了,但是,伍信蒙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骆高卓为什么大晚上的将自己叫到文院收拾了一顿。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装病在床。
这样一来,就算天降横祸,他也能用就借口推脱。
想着骆高卓的狠手,伍信蒙在短时间内,打死都不愿再踏入苍云文院半步了。
九月初七。
乃是儒考放榜的日子。
这日,天刚朦胧亮,苍云文院前已经布满了前来看榜的身影,其中有许多家丁护卫,也有一些穿着华贵的公子哥。
“今年的案首会是谁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苍云文院的第一儒者:向丹文!”
“向丹文去年就有把握参加儒考了,可是因为随着向雷王军出征,归途中遇见了意外,耽误了时间。”
“我觉得未必吧?张家的张羽公子也有很大希望夺得案首!”
在文院前,一片片议论声不绝于耳,其中讨论最多的,无疑就是向家的青年天骄与风头极大的张羽。
“张家马车来了,肯定是张羽公子!”
这时,一道低呼声响起,原本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通道。
通道尽头处,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旋即,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身穿一袭儒袍,相貌俊朗的张羽缓步走下马车,引起一片少女的惊呼。
张羽虽然性格高傲,但是不得不说,凭借着这副不凡的外表与其过人的儒道天赋,吸引了不少大家闺秀。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一些普通小家族的闺女而言,即便是逐渐没落的张家,依旧是一尊庞然大物。
而张羽被视为张家崛起的希望,他自然也极受少女欢迎。
“张公子,您还亲自来看榜?”
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快步迎了上去,面带笑意,恭维道。
“与人订下赌约,我自当亲自前来。”
张羽淡淡的说道。
“赌约?”
“张公子所说的可是那位来自流云文院的徐小岳?”
“徐公子一年三考,的确过人,但是,他成为儒者才多久时间?这次肯定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岂能与张公子相比?”
张羽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提到“徐小岳”之名时,众人都有些意外,毕竟,对于一些普通家丁护卫而言,他们对于徐小岳最大的印象就是一年三考。
至于其文名那些,唯有文人方才了解。
“徐公子通过最后一项应该没问题,不过,儒考内容的《经义》,哪怕是儒道天骄,若是没有几年时间沉淀,恐怕……”
一位中年文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闻言,在其身旁的几位文人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徐小岳在诗词一道的造诣上,的确非常人所能及,但是,儒考可不仅仅只是靠诗词一道,若是对于《经义》的理解不够透彻,根本没有半点希望能通过儒考。
“唉,徐公子也是位狂人,可惜,他不该与张公子置气!”
“徐公子若是过两年来考,有很大希望能夺得魁首,今年的话,恐怕金榜题名都做不到。”
“这还用说?一年三考,他若是能在儒考中金榜题名,老夫愿自降身份,去做他的书童!”
见到这位举人境的中年男子都如此说,旁边的几个文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这个消息很快便在周边传开,当听到徐小岳居然与张羽定下赌约时,众人顿时心生诧异,紧接着,一片议论声席卷而开。
在这其中,有些人早就听闻了此事,对此毫不意外,而绝大部分围观者,都并不看好徐小岳。
毕竟,张羽同样是苍云城的儒道天骄,更被誉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他参加儒考,势必是十拿九稳,而徐小岳最近虽然文名极盛,但是,绝大部分文人对其印象还停留在庙前秀才这个名头上。
在一片议论声中,向家的马车缓缓驶来,望着那象征着身份的旗帜时,周围的窃窃私语悄然安静了下来。
流云文院的考生们,受向家邀请,住在向府之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