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岳是第一次参加儒考,虽然对于最后一题的诗词限题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却并未多想。
在他看来,因为儒考会刻意提高难度,所以才会限题。
而其他考生,虽然感到万分诧异,却也与徐小岳一样,从未想过,这会与圣庙文院出题官,甚至是半圣的私心有关。
在他们心中,圣庙文院乃是圣地,出题官和半圣,更是威严无比。
哪怕是有一丝想法,他们都会觉得是在亵渎圣威。
儒考中的考生,各方面的水平,显然不是童生考试和秀才考试的考生所能相比的。
儒考最后一项刚开始不过一刻多钟的功夫,在一间考房中,便有着淡淡的才气波动涌现。
“才气出县,接近动郡级,合格了。”
严昊英点了点头,淡淡的笑道。
骆高卓微微颔首,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号考房一眼。
“徐案首该不会是浪得虚名啊?已经开始这么久了,还未动笔,莫非殚精竭虑了?”
张骨意味深长的嗤笑一声,道。
闻言,骆高卓眉头微微一皱,这老东西如此阴阳怪气,实在让他很是不爽。
若不是看在对方大限将至的份上,他都要忍不住将其吊起来,用鞭子痛抽一顿,但是,就对方这副身体,真的挨上一顿毒打,说不定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而张骨却浑然不觉,见到骆高卓两人没有出言反驳自己,反而更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脸上笑意更甚。
随着时间推移,又有着一道道才气波动涌现。
经过短时间的酝酿,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考生开始作诗写词。
“张院长,看你这么开心,看来给张骨押题时,有押到过‘赠别’题型?”
严昊英随口问道。
“不错。”
张骨顿时一脸骄傲,道:“老夫主持儒考已经有几十载岁月,这半年中,我将这几十年所有出现过的诗词考题,都与他讨论过。”
“哦?那我倒要拭目以待,看他能否做出一首传天下的诗词。”
严昊英笑道。
闻言,张骨嘴角一抽,一时间竟然无力反驳。
传天下诗词……
你还真敢说!
一两百年间,能出现一首就极为了不得了,而且,几乎每一首传天下诗词现世,都是在五国的盛会中。
而且,张羽有多大的能力,张骨心知肚明,让他作出一首传天下的诗词,这无疑是在故意羞辱他们!
“传天下诗词,可遇而不可求,小羽在诗词一道的造诣有限,还达不到这个程度,恐怕要让严院长失望了。”
张骨冷哼一声,道。
“哦?我看张院长笑得如此开心,还以为他必能作出传天下诗词呢。”
严昊英淡笑一声,顿了顿,道:“那镇国级应该没问题吧?”
“……”
张骨神色一僵,怒视而去,恨不得将笔墨纸砚拿来,甩在后者脸上:你行你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于翰林境巅峰的他们而言,绞尽脑汁,再配合自己的意境,或许能写出一首鸣州级的诗词。
才气四尺的镇国级?
何谓“镇国”?
那可是足以被整个大魏文人视为珍宝,日夜诵读的作品,哪有这么好写出来?
“哦,镇国级也难?那鸣州……”
“严院长若是没长嘴巴该多好!”
面对严昊英接二连三的刺激,张骨终于忍不住沉喝道。
“连鸣州级都没把握,张羽还敢与徐小岳定下赌约,莫非他没听说过徐千古之名?”
严昊英也不恼怒,笑道。
“儒考又不仅仅只是考诗词一道!”
张骨面色胀红,他第一次觉得,平日里谦逊有加的严昊英,怎么变得如此讨厌了。
就算他刚为苍云州域争光又如何?他终究只是一个来自郡都的小文人罢了,让他受点挫折不好吗?值得他这般维护?
“你们是想让天下学子看笑话吗?”
就在严昊英忍不住又想嘲讽时,骆高卓适时制止道。
身为大学士院长的他,不好拉下脸面去与张骨争辩,而严昊英的一番问责,让他心中极为痛快。
不过,这里毕竟是儒考文院,若是身为考官的他们,因为这点小事发生争执,被考房中的考生们听到,岂不是让苍云文院颜面扫地?
“嗡……”
蓦然,一间考房中有着浓郁的金光弥漫,哪怕是在文庙前的他们,透过窗口也清晰可见。
“才气两尺七寸,动郡级!”
“是小羽的考房,哈哈,他作出动郡级诗词了,本次儒考,他必定榜上有名!”
张骨眼瞳一缩,脸上涌起一抹狂喜之色。
张羽虽然不是他的嫡系,但是,如今张家年轻一辈没有一个让他看得上眼的青年,而将其招揽入张家的这些年间,张骨已经将后者当成自己的亲孙儿。
如今,距离其大限已经只有短短几年时间了,若是能见到张羽成为举人,那他死而无憾了!
严昊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面色微凝。
张羽不愧被誉为苍云城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