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心中陡然涌起一抹强烈的不安。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懂得你有多冤枉。
这句话用在姜东翰身上毫不为过!
若是寻常儒生,别说作诗一首了,就算给他千百页书纸,让其哭写诉状,姜东翰也毫不在意。
但是,徐小岳不同!
这小子,乃是诗词双镇国,刚才更是做出了一首传天下的词文!
面对徐小岳的“感激”,身为当代大儒的姜东翰,居然有些心虚了。
“哼,这就不需要了,你只管服罪便可!”
曹凯歌冷哼一声,道。
很显然,他也看得出来徐小岳心思不纯,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感激的诗词!
“院长先生,徐小岳乃是我流云文院的学生,他谦虚勤勉,对于夫子、先生,更是礼让有加,从未有过怀才自傲……”
见到这幕,伍信蒙一咬牙,作揖道:“他不过是想向姜院长表达感激之情,不如……就听他作诗一首吧?”
姜东翰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之色,对于内阁文院麾下,各大文院院长、副院长的情报,他都了如指掌。
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五大三粗,性格鲁莽的伍信蒙,居然还会拐弯抹角的为徐小岳求情!
“徐小岳之才,乃我大魏之幸,还请院长大人允许他作诗一首!”
见状,李文坚硬着头皮,朗声道。
“望院长宽恕,请徐小岳作诗一首!”
而随着这两位文院院长的话音落下,众人似乎想起了那首传天下词文现世的惊艳之感。
一时间,广场中不少热血青年们纷纷出言道。
他们对于各自文院都有着极强的归属感,但是,他们并未进入内阁文院,在郡都文院中,也还只算是一位学子,对于姜院长,也没有那种无比强烈的虔诚之心。
哪怕明知徐小岳作诗之后,也无法改变结局,他们依旧想要倾听。
王文群三人相视一眼,眸中涌起一抹激动之色,他们看得出来,想要破局,必须要从这里出发!
“院长宅心仁厚,乃吾辈文人楷模,就听他作诗一首,又有何妨?”
骆高卓率先站出来表态,道。
紧接着,王文群与蔡林也是纷纷开口。
随着三位大学士开口,一时间,场中的大部分文人们,对于徐小岳都抱有一抹期盼之心。
背负如此罪名,或许,这就是徐小岳最后的一首诗词了!
他们可不想错过!
“院长……”
眼见形势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曹凯歌不由询问般的看向姜东翰。
“哼!”
姜东翰冷哼一声,没有出言反驳。
如今《雁门军行》已经在各地传遍开来,对于无数大魏将士,甚至是五国将士都有着教化之功!
这个罪名不假,但是,若是连徐小岳最后作诗一首的资格都被剥夺,此事一旦传开。
那些身怀热血的大儒,恐怕会跑到大魏来,与其据理力争,甚至有可能会在此大打出手。
见状,曹凯歌也只能示意,让徐小岳作诗。
徐小岳伸手去拿毛笔,却感觉一滴温热的泪珠却掉落在手背上。
侧目望去,却见得姜晴儿美目噙泪,楚楚可怜,那张俏脸上,有着一抹难掩的担忧、惊恐。
在相府的那些时日里,她没少见过忠良被左相府中的文人陷害。
其中,有诸多文人,甚至是进士境、翰林境,其身份地位,都要远超徐小岳。
然而,即便是这等身份之人,只要说出诋毁姜东翰的言语,不出几日,便会被扣上一顶罪名。
甚至可以说,在朝堂中,除了王文群几位大学士之外,几乎已经没人敢再表露出半分对于姜左相的不满。
至于诋毁之言,更是早已消声灭迹。
而如今,徐小岳面对的这一幕,让得姜晴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无意间见到的那些场景。
在她看来,徐小岳今日的结局,恐怕……
想到这里,姜晴儿更是止不住泪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因为担心徐小岳的遭遇,还是担心自己将来又会面临什么。
不过,就在姜晴儿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带着熟悉气息的温的手掌,拂过其绝美的面庞,为其将清泪擦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