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夸大其词,院长若是不信,明日去考考他便知。”
岑夫子回应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难以相信,但是,这几天下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徐小岳的进步。
“儒考虽然重要,但是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考上。”
伍信蒙面带笑意,目光望向窗外,幽幽的说道:“双甲童生,三甲案首,若是能成为三甲儒考案首,那该多好?”
“伍院长,你多想了吧?”
闻言,岑夫子一愣,连忙摇了摇头,苦笑道:“自儒考设立以来,从未出现过三甲案首,徐小岳虽然不凡,但是想要在儒考中,三项皆为甲等,恐怕不太现实。”
儒考和童生考试、秀考截然不同!
儒考的第一项,最为简单,只会考取关于《经义》的内容。
虽然出题会有些刁钻、晦涩,但是,每隔十年左右,大魏王国中,总能出现那么一两个甲等的成绩。
但是,儒考的第二项和第三项,整个大魏王国中,似乎还从未有人夺得过甲等成绩!
关于《经义》的见解,这一项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每个参加儒考的考生,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答题。
而儒者境的学子,对于《经义》的见解即便再深刻,又能深奥到哪去?
最终考卷,将会交由内阁文院,由大学士亲自坐镇,进行审理。
普通儒者境对于《经义》的见解,在大学士面前,简直堪称幼稚,想要获得大学士的认可,获得“甲等”评分,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且,就算有考生,获得了内阁文院的大学士的认可,破天荒给予其“甲等”评分,按照规矩,“甲等”考卷还需呈交圣庙文院,需由圣庙文院亲自裁定后,才能给予出最终结果。
也正是因此,自大魏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考生在《经义》见解这一项中,获得过“甲等”评分。
至于最后一项的诗词,更是苛刻无比。
想要成为甲等,有着一条最简单的规定……至少要是鸣州以上!
鸣州以上的诗词,哪怕是翰林、大学士也不可能信手捏来,儒者境,想要做出鸣州级诗词?
“不对,他可是徐镇国!”
蓦然,岑夫子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对于其他参加儒考的学子们而言,想要作出鸣州级诗词,固然困难,但是……徐小岳是何等大才?
他在秀才境时,就获得了诗词双镇国的美名。
鸣州级诗词,对于他来说,应该也不会太过困难才对。
“唉,《经义》见解这一项,想要获得甲等……”
岑夫子沉吟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双甲童生、三甲秀才,全甲儒生……
此等美名,的确会震动五国,令得天下文人为之震惊。
但是……难,实在是太难了!
“你觉得,一位双甲童生,在同一年内的秀考中,考取三甲案首,难不难?”
伍信蒙并未多做解释,只是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岑夫子一愣,他自然知道伍信蒙说的正是徐小岳。
“他拥有儒道之心,又有如此大才,在他身上,又有何不可能的事情?”
伍信蒙大笑一声,对于徐小岳异常的有信心,道:“这样,明日你与他说说,看他能否再过一年,来参加儒考,如此一来,才有把握成为全甲案首!”
“五成希望通过儒考算什么,要考,就要全甲!”
听到这话,岑夫子一阵沉默,望着后者脸上的笑意,他实在不忍心戳破对方的美梦。
儒考中,获得全甲成绩……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恐怕也唯有伍信蒙敢去幻想。
“明日放学,我试试吧。”
岑夫子虽然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想着如此文名,还是不由有些心动,决定尝试去劝说下徐小岳。
在他看来,多学习一年,并没有什么不好,哪怕全甲的希望能渺茫,总归要去试试才对吧?
“算了,明日你将他带到我这来,老夫亲自为他权衡其中的利弊,正好我还有事想要与他说。”
伍信蒙挥了挥手,示意道,其脸上有着一抹迫不及待之色。
若不是因为文院副院长的身份,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青云苑,询问一番。
岑夫子作揖告退,对于伍信蒙有什么事要与徐小岳说,也并未去过多的询问。
与此同时。
在不远处的一间院子里,柳士平面色阴沉。
在他身前,摆放着一根通体泛黄的毛笔,一股浓郁的才气正源源不断的自其中弥漫而出。
而在这道文宝左右,盘坐着两道身影,赫然正是柳子云和柳子晨。
此时,两人的面色都显得异常肃穆,在这股才气的笼罩之下,两人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额头上更是有着豆大的汗珠渗出。
良久,柳子晨身上的才气陡然融汇,而在片刻功夫之后,柳子云同样身躯一颤,才气交汇间,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晦涩的波动。
“我的文宫,修补好了!”
柳子云蓦然睁开眼睛,眸中有着一抹狂喜之色涌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