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胡言!”
林同面色一沉,喝止道:“夏师爷是何等身份,你们的贱命岂能与他相提并论?”
面对林同的呵斥,张大莽身躯一颤,脚下不由后退一步,旋即紧紧的低下脑袋,不敢再多言。
“我夏某不过是一介童生而已,与他们的命没有两样。”
夏树沉喝一声,道。
“夏师爷,万万不可冲动,你若是在矿山中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黄凌川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形势已经开始冲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连忙出声劝阻。
“我夏某的生死,不必你们负责。”
夏树见到了希望的光芒,顿时面色一正,正义凛然的说道。
听到这话,夏平等人的面色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夏家主,他进去查探一番,应该无妨吧?”
徐小岳看向身旁的夏平,问道。
夏平面色一僵,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想到前几日得到的消息,连青锋杀神等进士都在暗中保护徐小岳,还未其怒斩进士境的反叛文人,他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徐镇国问错人了,这座矿山又不是老夫的,此事与我夏家无关。”
夏平沉吟少许,立刻选择了甩锅。
“哦?既然不是夏家主的,那就更好说了。”
徐小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黄凌川,笑道:“你是这里的工头,身为读书人,该不会恶意阻拦县衙办案吧?”
“我……”
黄凌川百口莫辩,夏平可以甩锅,但是,面对徐小岳的问题,他却无法推脱。
“不行!”
黄凌川犹豫少许,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拒绝道:“你有所不知,魏云县与魏沙县不同,这里算是知州府的管辖区域,就算办案,也理当由知州府之人前来,县衙无权过问。”
徐小岳看向一旁的夏县令一眼,后者却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方说得在理。
“这里可有知州府的大人?”
徐小岳眉头一皱,问道。
“林同先生,乃是知州府的巡漕史。”
夏树指了指一旁的林同,说道。
闻言,后者面色一沉,恨不得从矿山上跳下去。
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我只是路过,被夏平示意才过来威逼利诱的啊!
“这不就简单了?还请林先生与下兄一同前往,去查探一番,如何?”
徐小岳面带笑意,问道。
“方才黄工头也说了,矿山里不太安全,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林同面色铁青,但是,在夏平面前,他可不敢答应此事。
谁知道在当初矿难之处,有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若是真被夏树找出了蛛丝马迹,这座矿山要拱手让出不说,知州府的名声都会因此被玷污。
“林先生是儒者境强者,才气浑厚,想来就算遇见崩塌之事,也能提前得知,要跑出来不难吧?”
徐小岳眼眸微眯,劝道。
不过,林同只是摇了摇头,他宁愿背负胆小的名声,也不敢去陷害夏家和知州府。
“唉……”
夏树轻叹一声,哪怕以徐小岳的文名,也不足以让这些地头蛇们屈服。
他也清楚,一旦局面僵持下来,从长计议,日后肯定就再无机会了。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而就在这时,黄凌川却突然轻笑一声。
“嗯?”
闻言,众人的目光顿时投射而去。
夏平眉头微皱,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关键时刻反水吗?
“徐镇国之名,对于吾辈读书人而言,可谓如雷贯耳,你何不作诗一首?”
黄凌川大笑一声,道:“只要才气足够,可以为夏平与林先生加持才气护体,他们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夏平脸上也不由的涌起一抹笑意,心中直呼好家伙!
众所周知,作诗写词,都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来准备,而想要引动才气,更是需要有所感悟,才能写出具有意境的诗词来。
据他们的情报,可从未听说过徐小岳去过哪座矿山。
让他在此作诗?
哪怕后者是诗词双镇国的徐小岳,在短时间内,也肯定写不出引动才气的诗词。
更何况,要为两人加持才气,这至少也得是鸣州级诗文的首稿,才能做到吧?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若是有首稿的才气护体,我可以冒险一试。”
见到夏平等人脸上的笑意,林同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
“你们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徐兄!”
见到他们这般模样,夏树忍不住沉喝道:“引动才气的诗词,岂是说写就能写出来的?”
“夏树,这就是你无知了!”
不过,一旁的黄凌川,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哪肯就此松口?
这一刻,黄凌川似乎已经忘了被《咏针》和《金缕衣》支配的恐惧了。
“徐镇国的文名,如今整个郡都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对于我等来说,不可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