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柳士平刚拿起考卷时,面色陡然一凝。
失去了文袋的屏蔽后,他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这张书纸上的才气是何等的浓郁,而更为关键的是,这张书纸极其沉重。
“哈哈,别磨蹭了,不如让我来一睹为快吧。”
伍信蒙大笑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哼!”
柳士平冷哼一声将凑出一角的考卷放在桌上,他看得出来,伍信蒙亲自去收的考卷,而且是他将其收入文袋中,肯定早就知道了这首诗文的不凡。
“院长?”
见他的动作,林长河有些疑惑不解。
“嗡……”
而就在林长河疑惑之际,一片金色才气涌动,他眼瞳一缩,目光对着伍信蒙手中望去,下一刻,面色陡然一变。
只见得书纸之上,有着磅礴的才气波动,粗略一扫,其高度至少有四尺以上!
“哈哈,书纸重百斤,果然是镇国级诗文!”
伍信蒙大笑一声,对于自己的赞赏之色毫不掩饰。
“镇国级?!”
林长河神色一阵迷茫,望着那片浓郁的才气,他不禁觉得心神都有些颤动。
镇国级诗文,任何一首,都将传遍一国之地,被无数文人诵读。
而更为关键的是,据说每一首镇国级诗文的出现,都会令得文曲星赐下文气,在冥冥中为其所处的一国,增强国运!
这也是为何帝后会大力推崇儒道的原因之一。
但是,一首镇国级诗文何其难得,哪怕是有三位大儒坐镇的大魏国,在最近十余年间,也未曾出现过一首。
而在流云郡都的秀考中,竟然出现了镇国级诗文?
此时,林长河终于反应过来,为何柳士平在摸到书纸后,面色会有些不太自然,甚至都没有去看阅,便任由伍信蒙拿去,想来他也感觉到了书纸的重量,猜到了此诗的品级。
伍信蒙也不在意自己的失态,是否会令柳士平两人不喜,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对镇国级诗文的欣赏之中。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伍信蒙念到这里,眼前陡然一亮。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好!”
伍信蒙大赞一声,自顾自的品鉴着:“对句工整,句句堪称绝唱!”
“首句的一个‘生’字,就把烟云冉冉上升的景象写活了,更是为瀑布设置了雄奇的背景!”
“次句更是将瀑布写成一条巨大的白练,从悬崖直挂到前面的河流上,一个‘挂’字,化动为静!”
“一动一静,将瀑布美景形容得堪称惟妙惟肖,更是让人如同身临其境!”
伍信蒙口中赞叹不断,端详少许后,方才继续说道。
“第三句,字字铿锵有力,一个‘飞’字,将瀑布喷涌而出的景象描绘得生动无比,‘直下’二字,既写出了山之高俊陡峭,又描写出了水流之急,高空直落之感,犹如势不可挡的出现在眼前。”
“这句‘疑是银河落九天’,更是堪称神来之笔!”
“凡人不知天外,‘疑是’二字,明明是恍恍惚惚,却让人不由觉得,只有如此,才更为生动逼真,更为难得的是,此诗的奥妙,就在于他从首句开始,就已经在孕育这一形象!”
“巍巍山峰藏于云烟雾霭之中,遥看瀑布从云端直流而下,临空而落,让人联想到像是一条银河从天而降,这一比喻虽然奇特,但是在本诗中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在形象的刻画中,自然发生出来的!”
“此诗,甲上!”
伍信蒙将全诗品鉴一番,这才下了最终结论。
这还是因为,秀考的最高成绩就是“甲上”!
在他看来,历届秀考中,从未出现过一首诗文,能与此诗相比!
哪怕是圣庙文院座下,那些众圣家族中的奇才们所作的诗文,在此诗面前也显得黯淡无光!
“甲上、甲上,又是甲上,成绩全都是甲上,伍信蒙,你如此私心,就不怕圣庙惩罚吗?”
林长河这才从那等意境中回过神来,听到此话,立刻反驳出声。
三项甲上!
此等成绩,别说在流云郡都,甚至是在整个苍云州域,乃至大魏王国中,也是前所未有的!
原本,在自己所在的文院秀考中,能出现如此奇才,身为院长的他们,肯定会欣喜若狂,引以为傲!
但是,徐小岳自从踏入儒道一途,似乎就站在了左相的对立面,一首《咏针》,更是彻底将柳家得罪。
徐小岳的文名越大,其所作的《咏针》等诗文,也势必会让无数人诵读,到时候剑王刘剑仲,带着《咏针》首稿,登临文院之事,也会随之传开。
到时候身为文院院长的柳士平,文名必将受损!
所以,如果有可能,柳士平一定要对其加以阻拦。
“怎么?两位是觉得,哪一项成绩配不上‘甲上’之评吗?”
伍信蒙反问道,其神色毫不担忧。
身为考官,在阅卷中有圣庙之力加持,他们必须遵循文心,不得有丝毫偏袒之嫌。
就像一开始,见到柳子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