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雁门”,一些新晋,只顾苦读的童生、秀才们可能不曾听说过,但是,这些大户望族们清楚的知道,当初为了打压舆论,左相动用了多大的能量。
可以说,在最近几年中,几乎鲜少能听到关于两州之地的谈论,更别提如同禁忌一般的“雁门”这个词语。
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猜到这首诗文能被评为甲上,就足以说明左相肯定知晓了,但是最后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选择了妥协,否则,这首诗文不可能出现在此。
施平没有卖关子,声情并茂的将全诗诵读而出。
“好诗!好诗!”
“难怪能被评为甲上,此诗当是鸣州级吧!”
“依我看,此诗必是镇国,你没看见施夫子手上的才气吗?说明首稿重若千斤!”
“不愧是徐案首,我王家认你是条汉子!”
据说王家乃是将门之后,此番言论,更是引得众多文人们赞叹不已。
而在一片讨论声中,黄学知几人却是面色阴沉,听着别人的赞扬,他们心中愤慨不已,却又不敢出言反驳。
“县令大人,郡都文院,林院长来了!”
而就在众人品鉴这首佳作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低声说道。
“林院长?快,随我去迎接!”
颜县令面色一凛,连忙起身。
不过,此时一道修长身影已经缓步走了进来,赫然正是郡都文院的副院长:林长河!
“不知林院长亲自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颜县令连忙拱手行礼,道。
“林院长?可是郡都文院的那位进士院长?”
听到这个称谓,一众文人们目光都是对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当见到那道身穿儒袍,气宇不凡的身影时,众人脸上都涌起一抹敬畏之色,当即纷纷行礼。
徐小岳也是随之看去,后者的气质显然远超儒者、儒生,甚至连当日在学堂中见过的那些举人与之相比也相差甚远,在徐小岳记忆中,恐怕唯有青锋能强压他一头。
至于陶时之……
在徐小岳的印象中,更像是一位亲切的邻家老爷爷。
而让徐小岳意外的是,这位郡都文院的副院长,眼眶微青,虽然痕迹很是细微,但是凝聚文宫后,他耳目都变得格外敏锐,依旧能看出来。
小白狐在察觉到来人之后,嘴里叼的肉食都掉落下去,也顾不得一嘴油,一头就钻入了徐小岳怀里,只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眸中有着一抹人性化的忌惮之色。
“林院长怎么亲自来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为了双甲案首啊!”
“唉,我本来还想等会去给徐案首敬酒,看能否与他交好,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连文院副院长都亲自出面了,肯定是要将其带回文院深造,真是让人羡慕啊!”
望着那道缓步走来的身影,一众文人们眼神敬畏,不时有人窃窃私语。
每年童生县考后的文会晚宴,都会有来自郡都的势力现身,来拉拢本届童生案首与拥有天才之姿的童生。
但是,今年出了双甲案首,竟然没有郡都势力在场,这不由让得他们疑惑不已。
当见到林院长现身后,他们顿时会意,原来是文院亲自来抢人了,难怪那些郡都的大势力们没有现身,毕竟,无论是威望还是底蕴,文院在郡都都属于庞然大物,寻常郡都的大势力,哪能与文院去争抢?
“果然如同柳先生所说的那般!”
“连文院副院长都亲自降临了,此子今后的文路要断了!”
而见到这幕,黄学知与其他人不同,他眼中涌起一抹狂喜之色。
他知道文院院长是柳家的柳士平,整个文院的文人,几乎都能算得上是柳家之人!
两位副院长,更是柳士平的心腹!
黄学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林院长会如何教训这小子。
“爹……”
黄凌山察觉到了黄学知的异状,忍不住轻声叫道。
“看下去就知道了。”
黄学知冷笑一声,道。
原本无精打采,只想文会晚宴快点结束的黄凌川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颜县令,你们魏沙县文人真是个个都有一腔热血啊。”
在一众文人敬畏的目光中,林长河缓步走来,目光扫视一圈,道:“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你们的谈论。”
听到这话,一众文人们面面相觑,有点分不清林长河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知该附和,还是撇清关系。
“文会晚宴就是为了品鉴诗文,交流看法,自当高谈阔论。”
施平眉头微皱,他隐约的察觉到来者不善,但还是站起来说道。
“哦?高谈阔论,魏沙县的文人,连朝堂禁令都不放在眼中了吗?此等大逆不道的诗文,也敢诵读?”
林院长没有再拐弯抹角,冷哼一声。
听到这话,一众文人们顿时被惊得冷汗淋漓。
而那些大户望族,更是神色惊恐,只有他们才听说过,当初的禁令之下,有多少热血文人暗中消失了。
这顶帽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