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请战之事,遥遥无期了,可怜千万子民……”
王文群心中轻叹一声。
刚才他们还在讨论出兵征讨蛮族,如今,左相一开口,却又将话题转移开。
“陶相,魏沙县不是你隐居之处吗?这作诗之人莫非是……”
一旁,刘文泽看向陶时之,轻声询问道。
“等会便知。”
陶时之并不着急,他了解付牧,后者虽然未曾公开支持过自己,但是,其一身正气,断然不会向左相屈服。
若真是徐小岳所作的佳作,而且具有争议,他肯定会拿出来,
“付牧,你可知此事有越权之举?”
帝后微微抬手,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自然知晓,不过,听郡王说,此诗他甚是喜爱,还决定让麾下将士每日诵读,而文院却欲将此考生擒下,关押大牢。”
“所以我才斗胆来请帝后亲自定夺!”
付牧朗声道。
“一首童生县考的诗文,居然能有如此争议?”
“文院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听说刘剑仲是个诗痴,但是,他也不至于为了一首诗文,去与文院作对吧?”
听到这话,原本毫无波动的群臣,顿时心生兴趣。
“哦,还有此事?”
就连帝后,眼中也涌起了一抹兴趣之色,旋即示意付牧将诗文念出来。
“此诗,名为《雁门军行》!”
付牧朗声道。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
这些年间,“雁门关”几乎已经成了朝堂中的禁忌之词!
直到陶时之回归,偶尔才有一两个声音说起。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群臣,心中却恍然大悟。
难怪文院会责令关押此位考生,原来,此诗居然触犯到了左相姜东翰!
“念。”
帝后神色漠然。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
付牧缓缓念来,随着其才气无意间的加持,这首诗的意境更为明显。
随着诗文念出,大殿中的群臣仿若身处战场,看到了那场惨烈至极的战役,看到了满目狼藉的战场,战场的角声、厮杀之声,就宛如在他们耳畔清晰响起一般。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随着最后一句诗文落下,帝后豁然站起身来。
能借用圣言典故,写出如此诗文之人,必将是一位身怀正义,充满了爱国情怀之士!
旋即,她示意侍女,将付牧手中郡王的传讯书纸拿来。
“好诗!”
陶时之拍案而起,大声赞叹道。
一众臣子也回过神来,纷纷议论出声。
在场的文人,对诗词一道都颇有研究,对于这首诗的意境,也感触极深。
原本属于中立阵营,甚至隐隐偏向于左相的一众官员们,心中信念动摇。
他们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场景,曾几何时,他们也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连战都不敢了?
而反观左相,却是面色阴沉。
这首诗文,磅礴大义,写出了无数浴血杀敌将士的爱国、忠君,更是对他奉行的妥协之道,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即便没有亲眼见过首稿,他也能感觉到,此诗至少是鸣州级,一经传开,必将会引起无数爱国文人共鸣,到时候,他的地位都将会被动摇。
“不错,此诗可成镇国!”
帝后仔细看阅数遍,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有着一抹不加掩饰的欣赏之色。
听到这话,姜东翰身边的群臣连忙微微垂头,不敢去直视帝后。
就连姜东翰,也是张了张嘴,却有些无力反驳。
此诗的最后一句,深受帝后喜爱,他若是反驳,无疑会让陶时之抓住机会,给他打上不忠君的标签。
姜东翰虽然奉行妥协、和谈,但是其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五州之地的和平。其麾下的文人,即便有不同异议,却也不会表露出来。
而一旦被打上不忠君的标签,其麾下的文人,乃至各大文院,恐怕都会与之划清界限。
“帝后,付牧愿请战,率兵收复两州之地!”
付牧单膝跪下,朗声道。
见到这幕,陶时之一阵愕然,王文群与左相麾下的一众文人们,更是震惊不已。
付牧不是一直在潜心钻研属于自己的文道,不问世事吗?
他怎么会突然请战?
当想到那一首《雁门军行》后,众人一阵无言。
“臣王文群,愿一同前往,诛杀蛮族,收复失地!”
“臣蔡林,愿一同前往,诛杀蛮族,收复失地!”
“臣……”
《雁门军行》在无意间点燃了群臣们心中的热血,随着王文群几人站出来请战,原本动摇不定的一众中立派的臣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沸腾的热血,纷纷站出来表态。
“陶先生。”
帝后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陶时之。
“臣愿作为主帅!”
陶时之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