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有蹊跷。”
徐小岳低喃一声,道。
“嗯?”
六子眉头一皱,若是旁人这般说,他定然会心生不悦,甚至会怀疑其与周戈合谋。但是,徐小岳不同,哪怕没有林师爷的两次拜访,仅凭张员外溺水案,他抽丝剥茧的破案手法,将凶手揭露,令得他们这些捕快甚至是捕头,都敬佩不已。
“六子哥,你帮我去问问周戈。”
徐小岳脑筋一动,轻声叫道,六子连忙凑耳倾听。
片刻后,六子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去试试。”
在徐小岳的示意下,六子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回到前方,在其示意下,一个衙役快步向后方跑去。
“六子……”
见到六子走上前来,周戈眼中顿时燃起一抹希望之色。
“闭嘴,别叫我六子!”
六子沉喝一声,将其打断,呵斥道:“你为了抢人钱财,杀人抛尸,我六子没有你这种朋友!”
“我……”
周戈身躯一颤,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六子会这样呵斥自己,他神情悲愤:“我没有抢人钱财,更没有杀人抛尸,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会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哼,小岳说得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背后是什么模样?”
六子说到这里,心中暗暗赞叹,徐小岳这一句“人心隔肚皮”,说得可真好:“你昨晚夜不归宿,定然是去行凶了吧?”
听到这话,周围的一众邻里们神色微变。
他们也不相信周戈会做出杀人抛尸之事,但是,铁证在前,而且周戈昨晚还自己亲口承认他杀人抛尸之事,由不得他们质疑。
几个尖酸刻薄的妇人,更是对着周戈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嫌弃的神色。
“小岳,这是怎么回事?周戈他杀人了?这不可能!”
这时,李陌如与徐潇潇送菜回来,连忙对着徐小岳问道。
显然,他们在路上也听说了周戈杀人被捕之事。
“李妇人,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周戈自己承认的!”
听见徐潇潇的话,一个刻薄的妇人提醒道。
“他才不会杀人呢!”
徐潇潇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反正我不信!”
徐潇潇也拿不出证据,小嘴一扁,求助般的看向徐小岳。
“稍安勿躁。”
徐小岳示意大娘和潇潇不要着急,看向前方。
“我昨晚喝醉了,就在酒馆外睡着了。”
面对六子的询问,周戈解释道。
“是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进家门,所以故意在外面装睡,等我们前来抓捕吧!”
六子冷哼一声,道。
“不错,他肯定是作则心虚了!”
“没想到他周戈竟然是这种人!”
“六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周戈!”
话音落下,周围的邻里们议论纷纷,虽然有人为周戈打抱不平,但是更多人都是冷眼旁观,甚至有人为了彰显自己的见识,不惜落井下石。
“你们……也不相信我的人品?”
听着那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周戈难以置信,刚想转身去看,却被两个衙役强行押住,根本无法转身。
“去叫我哥和我嫂子来,他们能证明我的人品!”
周戈气愤不已,悲愤的吼道。
在他看来,既然外人都不肯帮他,每日朝夕相处的亲人,总会为自己证明清白吧。
听到这话,几个衙役神色显得有些怪异,六子更是看向徐小岳。
而徐小岳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周戈神色愤慨,绝对不是在说谎。
凭借这一句话,几乎就可以排除周戈的嫌疑。
因为……那具尸体,正是他的亲哥!
对此,周戈却浑然不知!
“我哥给秀才当过书童,他的话你们总该相信吧!”
此时,周戈全然不觉六子和衙役的异样神色。
“呜呜,相公,你死得好冤!”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哭泣之声,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街坊,顿时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身穿布衣的妇人,穿过人群,跑到尸体旁,嚎啕大哭,那般场面,令人心酸不已。
“嫂子?你哭甚?”
听到后方的声音,周戈奋力想要挣脱。
妇人听见周戈的叫声,顿时一愣,叫道:“你们怎么把我弟抓了?”
“他就是杀人凶手!”
几个邻里在一旁叫道。
“不……不会是他!”
张妇人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担忧的看了看周戈后,又一头扑在尸首上,一边哭泣,一边锤着自己的胸口,懊恼不已:“相公,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
“张妇人,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尸首是你相公?”
而见到这幕,六子眼瞳一缩,暗暗钦佩徐小岳的方法果然奏效。
从周戈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连尸首是谁都不知道!
而徐小岳只是让一个衙役,去周戈家门前说了几句周戈被抓走之事,这个张妇人就立刻跑来。
而且,听衙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