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屠夫要杀人劫财了!”
“放你娘的苟屁!”
“杀人了!”
一阵吵杂声从远处传来,街道上,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正在追逐着。
只见得一个五大三粗,身形魁梧,满面油光的屠夫手持一把杀猪刀,一脸的凶神恶煞,在其前方逃跑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他衣裳有些破烂,却紧紧的搂着半贯铜钱。
屠夫口中不住叫骂着,手上的杀猪刀更是毫不留情的对着瘦弱男子砍去,后者连滚带爬,口中不住叫喊,希望有人能出手相助。
徐小岳与李陌庭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见到这幕,李陌庭忍不住眉头一皱,徐小岳则是眼瞳一缩。
“放肆,当街杀人抢劫,真不把我们读书人放在眼中?”
就在李陌庭准备站起身来时,一道沉喝之声突然响起,一辆马车上,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走了下来。
见到这辆马车披着白色布条的马车时,徐小岳一愣,对于这辆马车他可不陌生,这不正是张府的马车吗?
而这个青年,他更是眼熟的很,正是张员外的长子:张成文!
“滚开!”
见有人挡着自己,屠夫一时着急,直接提刀就砍。
张成文面色一变,连忙后退数步。
“还愣着干甚,快将他们拦下!”
紧接着,马车上又下来两道身影,赫然正是张府的二夫人与三夫人!
二夫人完全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而三夫人依旧是那般肤白貌美,人见犹怜。
“是,二夫人!”
闻言,两个护卫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快步上前,与张公子一起,快速的将持刀行凶的屠夫拦下。
三夫人目光轻瞥,当其目光落在面摊中一道身影身上时,不禁停了下来。
感受到三夫人的目光注视,李陌庭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也顾不上吃面了,整理了下衣襟,一身正气的站起身来。
徐小岳则是瞄了一眼,四目相对,见到后者浅浅一笑,他也只能挤出一个笑脸予以回应,旋即又低头扒面。
“是张府的张成文公子!”
“我听说张员外出意外了,张公子他们这是准备去学堂请假吗?”
“应该是吧,不然张府的二夫人与三夫人怎么会亲自陪同,她们都是懂礼之人,自然懂这些。”
“二夫人风韵犹存,三夫人更是……啧啧!”
“闭嘴,未亡人你也敢有异心,真是无耻!”
“你跟我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不曾想过三夫人?”
“我听说张公子今年是准备去秀考的,没想到张府却出了这等事,看来他的秀考之行也要被耽搁了。”
徐小岳虽然在低头吃面,但是周围几桌人的言论,却不断的涌入其耳中。
听着那些异样的交流,徐小岳忍不住摇了摇头。
“多谢大人相救,不然我怕是要惨死在这屠夫刀下了!”
那个瘦弱男子感激涕零,连连对着张成文公子道谢,目光落在二夫人与貌美的三夫人身上时,又忍不住涌起一抹惊艳之色。
“举手之劳而已,我辈读书人遇见此等事情,自当施予援手。”
张成文淡淡的摇了摇头。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片敬佩的目光。
读书人这三个字,让人敬仰,张成文不惧凶狠的屠夫,这等勇气更是让人惊叹。
“公子,夫人,这屠夫该如何处理?”
两个护卫押着怒骂不休的屠夫,问道。
“放开我,是他抢老子的钱,你们这些……”
屠夫怒气冲冲大喝着,满嘴污言秽语。
“送去县衙吧。”
张成文眉头一皱,摆了摆手,示意道。
而就在这时,也不知是屠夫身上太过油腻,还是如何,一个护卫竟然被他甩开,旋即,高壮的他一脚将另外一个护卫也踹开,手持着油光闪烁的杀猪刀,满脸的凶神恶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众人面色大变,瘦弱男子更是被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面对这般气势的屠夫,就连张成文也是动容不已,脚下不禁后退一步,勉强挡在两位夫人身前,完全不敢去阻拦。
“放肆!”
不过,就在这时,李陌庭的沉喝之声陡然响起。
“王屠夫,你可想过自己当街杀人劫财,日后你家妻儿该如何谋生?”
刚一把抓起瘦弱男子的屠夫,听到这话,手中的杀猪刀一顿,侧目看去,当见到是李陌庭时,眼中顿时涌起一抹尊敬之色。
几年前,他家稚童便是在李陌庭的私塾中读书,对于这位先生,哪怕是身为屠夫的他,也心怀尊敬。
“先生,我没有杀人劫财之心,是他抢了我的钱!”
王屠夫一脸憋屈的解释道。
“嗯?”
闻言,李陌庭一愣,忍不住看向那个瘦弱男子。
“你胡说,这是我的钱!”
“我家母病重,带钱出来买药,你分明就是见我带了这么多钱,心生歹意!”
闻言,瘦弱男子立刻出声辩解,一脸的悲愤,在其疯狂挣扎之下,衣裳几乎都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