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路过,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现在给你一个破案的机会,你可愿意接下来?”
这一刻,陶时之仿若化身县令。
不,如此说,似乎有些太看得起县令了。
但是,对于陶时之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质疑。
毕竟,哪怕是县令在这,也得毕恭毕敬,去质疑这位著名隐士,根本不用陶时之示意,天下文人就能用唾沫星子将他们淹死了。
“学生愿意。”
徐小岳应道。
“学生?”
听到这个自称,衙役们相视一眼,都是震惊不已。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对此,陶时之居然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去纠正其自称。
在他看来,拥有儒道之心的,已经踏入了儒道的门槛。
在自己面前,自称学生,这有何不可?
徐小岳蹲下开始检查尸体,衙役再也不敢阻拦。
“这小子,心性倒是不错。”
陶时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静静的看着正在观察各种细节的身影。
后者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尸体,这种从容,与其他几个连看都不敢看尸体的护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仔细检查完张员外的尸首后,徐小岳观察周围的脚印,却发现水池边的脚印比较杂乱,早已分辨不出。
而根据记忆得知,这是三夫人的院落。
自己似乎是早上来这巡查,见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外院观察,还不待他出声,对方掠来,一记手刀就给他砍晕了过去。
“难道凶手是三夫人?”
徐小岳眉头一皱,看向雅亭,三夫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仿若吹弹可破。
“不对,她进入张府才一年多的时间,是张员外最宠溺之人。”
很快,徐小岳就想到,三夫人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反而,张员外活着对她才有好处。
“三夫人,我可以去房中看看吗?”
片刻后,徐小岳整理下衣袍,来到女眷身前,问道。
在著名隐士面前,连衙役都不敢有任何异议,几个女眷哪敢阻拦。
“不……”
三夫人仿若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刚想拒绝,但是被一道道目光注视,她犹豫少许,最终螓首微点。
“我……跟你过去。”
三夫人轻咬朱唇,应道。
随后,两个丫鬟跟在徐小岳与三夫人身后,不过,她们站在门口,并未进入房中。
“三夫人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
二夫人冷哼一声,道。
闻言,大夫人与一众家丁们顿时心生怀疑,三夫人刚才神色慌乱,的确像是心虚的表现。
而陶时之也是若有所思,不过却一言不发,径直坐到石凳上,悠闲自得。
见到这位大人物在,几位夫人也不好胡乱猜测,但是,众人看向房门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你等会,我收拾一下。”
刚进入房中,三夫人低喃一声,便快步走向床榻。
“三夫人,如果你想自证清白,房间内的东西,还请不要乱动。”
徐小岳眉头一皱,道。
正是因为众人不会保护现场,他才无法从脚印判断出有用的线索,若是房间再被打乱,今日想要破案,恐怕就没什么希望了。
“我……”
闻言,三夫人脚下一顿,手掌都不由愣在半空中。
徐小岳目光望去,正好见到从床榻上垂落下来一半的红肚兜。
再望向三夫人那娇小的身躯,哪怕是徐小岳,也不由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原来三夫人的犹豫,是担心被自己看到这些吗?
面庞清秀,皮肤白皙,而且还是未亡人!
徐小岳摇了摇头,为了避免尴尬,也没去检查肚兜,而是看向了桌上还未喝完的酒碗。
“药酒?”
徐小岳端起来闻了闻,眉头微微蹙起。
在桌子旁的一角,还有着一个酒坛,打开一看,赫然是一种蛇酒,里面还有一株山参。
看来,记忆中护卫队长和他说的,老爷身子虚是真的。
“这酒是谁买的?”
徐小岳问道。
“我听老爷说,这是二夫人昨天送的。”
三夫人眼瞳一缩,连忙解释道。
“嗯?”
徐小岳眉头一皱,二夫人送的酒,怎么整坛被搬到这来了。
“老爷说,这酒有壮羊效果……”
三夫人低声道。
徐小岳扫了一眼凌乱的床榻,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蛇酒有毒吗?”
三夫人不禁俏脸一红,还是忍不住问道。
徐小岳没有回答,而是问三夫人要了根银质首饰,探入酒碗和酒坛中,结果无一例外,原本晶莹的银质首饰逐渐变得漆黑。
见到这幕,三夫人面色一阵苍白。
“这种蛇酒虽然有微毒,但是还不至死才对。”
徐小岳低喃一声,旋即继续检查桌上酒菜,又在房间四周检查一番,却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嗯?这是什么味道?”
最后,徐小岳来到床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