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二叔年纪大了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也或者说,他根本不把我当个正经的敌人,不过笑料,看看是否服从就罢,服了他还肯再疼惜我,不服,也不过是个碍眼的摆设。
只是这样夹在中间,我哥难免更为难。
于是多梦、惊厥,终于在天边刚刚泛出一点鱼肚白的时候,我从床上弹起来,想着还是要退一步,顺带把高辛辞也推醒,夫妻嘛,就得有福我享有难一起当。
我浅浅推了两下子,高辛辞还迷迷糊糊的,看他睡眼朦胧的样子忽然就有点想笑,毕竟昨晚上我不方便,他自己解决问题,累的就只有他一个,够委屈了,我还这么欺负他,偏觉得这都不够,坏心思升起来,我干脆跨坐在他身上,趴在他胸口紧紧贴着。
“我的小祖宗,你要谋杀亲夫啊……”高辛辞可算无奈的抬起一只手,刚刚搭住我就搂着腰将我翻到另一边,侧着身把我搂在怀里,呼吸暖洋洋的打在我额头:“再睡会儿再睡会儿,起这么早干嘛。”
“我哥他们就是这个点吃早饭,你不要……入家随俗一下?怎么说也是我仅剩的长辈之一了,不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我说着摸了摸高辛辞的唇瓣。
他伸了个懒腰,可算是睁开眼,手背的蹭了蹭我脸颊,又气又笑:“以前也没礼貌过,多一次又怎么了,你别给我讲你很礼貌哦,你跟我的时候十点之前没起过床。”
“又说我坏话!”我小拳拳打上去。
小高同学不服了,掀开被子打我屁股,大大高也顶我肚子,但小高同学连忙把他收回去、连忙安慰说不用了不用了,这会儿不用他出马,“小小时”不方便。
小小时?好家伙,我的小伙伴也有外号了,我耸耸肩。
高辛辞还在张牙舞爪的吓唬我:“看见没?看见没!我早上难受的很,少来招惹我昂,快睡觉。”
“我睡不着了嘛……”被威胁的我以及我的小伙伴无所畏惧,照样伸了手指在他胸口绕啊绕,敌方终究溃不成军。
高辛辞贴了贴我额头,叹了口气还是拿来睡衣披上,只是依旧不许我动,很快重新躺下让我枕他手臂,跟上方的小小时打了个招呼:“说说吧,为什么睡不着?一晚上不是蹬被子就是踹我的,早上还不让我补觉,坏得很。”
“我想搬去锵山住了,跟我哥一起。”我说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抱怨自己,瞧着小高同学是不满意了,我赶紧又摸了摸他后背:“澄澄闯了祸,现在这个祸事转到我身上了,二叔来就是为了这个,他总要盯着我把事情处理完,所以我要是一直在榭雨书和住着,他也会留下,我能演,澄澄不能啊,你也知道他是个急脾气,我不想我跟二叔的争斗波及他……”
“嗯——好吧,心疼你的话我都不想说了,反正都知道你会偏心那个小崽子,我听你的。”高辛辞点点我鼻子:“但是我不想你太早走,我想在傅疏愈没回来之前多住几天。”
“为什么?”
“你搬去锵山我就不太好进门了呀,我不服小澄子但我还是挺服你哥的。”
“但我可以去找你啊。”
“不不不,你不懂那种感觉,在一个从前不被允许的地方光明正大的搂着你,而且,你房间真的很香。”
高辛辞坏笑着晃了晃手指,我越听越怪了,差点又一个弹射起跳,皱着眉头又在他胸口捶下。
“澄澄不在家你真的很猖狂诶,还我房间很香……看把你能的。”
高辛辞特得意,杵着手臂冲我扬了扬眉:“他在家我也猖狂,谁叫他没心眼上了我的当呢,把姐姐赔给我很合理啊,再说了,榭雨书和地契写的是你的名字,那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能随便撒野么。”
我顿时有点心虚,老老实实的靠在他手臂上、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吐出来:“这片的房产我早就转给澄澄了,不是我的。”
“啊?为什么?当初不是说好了股份全给他,房产矿场现金之类的都是你的吗?给他开源的现金都没拿回来,你还多给他房产?”高辛辞一连串问了我挺多,我支支吾吾半天,把他整生气了、伸手掐住我的脸,俯下来狠狠亲了一口,满脸恨铁不成钢。
我苦笑笑,安慰般回赠一个轻吻:“好啦,我这不是想着他是掌家嘛,这种传世的宅子还是留给他的好,而且老傅分给我们的财产太散,家里很多人就不愿意服他的,那哪成啊?我还指望他早点稳定下娶媳妇回来呢。至于我,我住哪儿不一样,老宅还有额外的院子给我呢,又没人留给他。”
高辛辞怒我不争,一根指头戳了下我脑门:“你个傻瓜,他当了掌家爸那个大院就是他的,谦和堂巴掌大点地方管什么用啊?你是掌家退下来的、不是普通的旁系小姐,你没有大院子就不怕家里人看不起你吗?你还心疼他?你这就是惯着他,他这辈子犯什么错都有你兜底,管不住人也有你大笔的往里投资,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万一下次坑他的不是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