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明隐隐有些不悦,她最讨厌的就是她在做事情的时候有人来打扰。
她转头看过去,一个不大的女孩摇摇欲坠的站在身后,一身破布麻衣脏兮兮的,还沾染着血迹,沉重的脚拷拷在她的脚踝上,上面的皮肤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块好肉。
她面色泛黄,双眸略有些涣散。
一看就是将死之人,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是圣母,见一个救一个,她只需要照顾好她的家人就行了。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帮你?”
她语气淡漠的说,编织草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动。
江静静一愣,没有想到叶兰明居然会这样说,这和她得到的信息一点都不对。
她看着叶兰明冷淡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憷,但是想到自己的哥哥,她咬咬牙,扑通一声冲叶兰明跪下。
“叶姑娘,我知道你本事大,我哥哥快死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柳妍几个人,他们纷纷围过来。
“囡囡,这是怎么了?”
“她想让我救她哥哥。”
叶兰明见到柳妍来了,把编织到一半的草鞋放在旁边,挽着她的胳膊蹭了蹭,小小的撒了一个娇,下巴向江静静点了点。
“救人?”
叶承言看向江静静的目光有些警惕,小妹会医术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江静静见到柳妍,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切的说:“叶夫人,求求您让叶姑娘救救我哥哥吧!我给您做牛做马!”
柳妍看了一眼江静静,她惨白的脸色着实让人怜惜,只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女儿。
她慈爱的摸了摸叶兰明的脑袋,说:“囡囡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就好,不必勉强自己。”
江静静恍若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妍,悲泣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我都说了会报答你们,为什么不救救我哥哥呢?为什么啊?”
江静静嘶哑的怒吼,看向叶兰明的目光带着点点的怨恨。
叶兰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气势一变,冰寒的目光气势逼人。
“按照你的说法,凡是求到我面前的人我就必须救?否则就是冷血无情?简直可笑!”
“我对你哥哥没有任何救治的义务,救不救全看我的心情,现在我懒得救。而且,你的报答?”
叶兰明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以你现在的这副身体,能报答我什么?”
江静静的脸色一点点的变苍白,最后变得毫无血色,她跌坐在地上,目光有些空洞,自己和哥哥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叶兰明看着江静静,眸光中没有一点怜悯,她之前注意到她的身上有鞭子的痕迹。
说明她要么是天天走在最后面,要么就是得罪了人,差役故意整人。
不论哪一种,都代表着麻烦。
“兰明,你若是有本事,为什么不救人,难道你的心肠就那么狠毒?能眼生生的看着兄妹两个人去死?”
叶父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旁边,他看着惨兮兮的江静静,动了恻隐之心。
背着叶父,叶兰明翻了一个白眼,好一个圣父,就是脑子里全部都是浆糊。
叶承言站在叶兰明的对面,把她的白眼看的一清二楚,他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妹妹真是可爱。
“不好意思,舍妹叨扰各位了。”
清朗的声音响起,江时君带着沉重的木枷,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
叶兰明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江时君的第一眼就觉得惊艳。
即使是带着木枷,他的脊背依然挺直,站在那里像一棵不屈的柏树,倔强的生长着。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却依然遮不住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
明明如此落魄,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那温润如君子的气质。
这是一个帅哥!
叶兰明断定,她的眼里浮起点点兴味,她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帅哥!
“姓江,你是江时君?名动满京城的三元及第的状元!”
叶承言觉得江姓有点熟悉,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又细细看了看眼前的人,脱口而出。
看到有人猜到自己的身份,江时君苦笑一声,自嘲道:“什么状元,如今的我也只是一个罪人罢了。”
叶承言眼中带着浓浓的惋惜,他略有耳闻,江时君得罪了权贵,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些权贵直接让江时君获罪流放了!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出三元及第的状元啊!
由此可见,朝廷是多么的昏庸!
“静静起来,我们回去。”江时君淡淡的说,语气中带着超脱生死的洒脱。
江静静满脸绝望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江时君的后面。
江时君转身缓慢的离开,木枷和脚拷的声音交杂着传到叶兰明的耳朵里。
“且慢!”
叶兰明懒懒的叫住了江时君,她上下打量着他,略有一丝兴奋。
真是聪明的男人啊?
“你不想活吗?”
“想,要是有希望谁都不想死。”江时君诚恳的说,语气非常的坦荡:“只是江某得罪了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