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校长假装咳嗽了两声，“来，先坐。”
“其实这两天有位教育局的朋友来找我聊过一些事，最近这几年一些985和211的重点大学对于CUBA的关注程度越来越高，现在每年清北大学都会有一些保送的名额，他可以帮忙把曹宇推荐给清北篮球校队的主教练，凭借曹宇的实力很有可能会获得这个机会。”
“当然这需要曹宇继续在明年的全国联赛中打出更好的表现，但提前接触一下对曹宇获得这个名额也很有帮助。”
说罢，校长又伸手拍了拍曹宇的肩膀，搓着手道：“曹宇你可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如果你能进清北大学，这在咱们县绝对是一件轰动性的大事。”
曹宇听后沉吟了一会，正在思考该怎么组织语言拒绝校长的好意，段德见状连忙拍手道：“好事啊这是，曹宇要是被保送进清北大学，那咱们学校可就出名了，不，是咱们县就出名了，这每年全国都没有几个名额，曹宇要是占了一个，那可是真牛。”
说着段德还伸出大拇指对着曹宇。
曹宇疑惑地看向段德，却见段德一直朝自己打眼色。
段德接着说道：“问题就是人家清北大学的保送名额有限，一定会有很多人争抢这个名额，曹宇毕竟之前也没有参加什么大比赛，也是最近才逐渐打出点名堂，怕是和全国各地的竞争者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校长听后点了点头，叹气道：“这就是底蕴啊，不过曹宇你也别轻言放弃，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是。”
“你们先出去吧。”校长朝二人摆了摆手。
走出办公室后，曹宇这才朝段德问道：“教练，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明知道我不会去打CUBA的。”
段德瞪了曹宇一眼，拽着曹宇来到走廊的另一边，这才开口道：“曹宇，话永远别说太死，以后的事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呢？”
曹宇觉得段德之所以会说这种话是因为他也想让自己去加入清北，因此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觉得我有这个实力，我不想在大学浪费时间。”
“是是是。”段德点头道：“如果你能进清北，这对学校的意义很大。”
“但这牺牲了我的时间。”
段德摆手打断了曹宇的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如果你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对学校同样很有意义，而且我也非常支持你的决定，但是校长现在对这件事很上心，你进清北对他来说是很大的一份政绩，如果你刚才直接拒绝了他，他会被你气死的。”
曹宇不解道：“他生气就气去呗，这有什么？我打球又不靠他。”
段德无奈地看了一眼曹宇，“要不说你们年轻人气性大，我这个当教练的在篮球上教不了你什么，但我今天告你一个道理，话一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不仅要三思而后行，也得三思而后说，有些事别光看表面，多思考思考再做决定。”
曹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还是直截了当的拒绝是好事，省的校长继续惦记。”
段德笑道：“那好啊， 咱们就分析一下，你认为是刚才直接拒绝校长好，对吧，来你说说这样做有什么优点。”
曹宇道：“这样校长以后就不会再和我提这件事了，我可以安心训练，备战明年开春的比赛。”
段德耸肩道：“然后呢？还有吗？”
曹宇撇撇嘴道：“没了。”
段德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没把话说死到底有什么好处，第一，校长为你争取这件事对你来说绝对是好事，人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二，你前段时间去和SX大学一块集训，你觉得自己的进步大吗？和清北教练接触也一样如此啊，同样可以增长你的见闻，丰富你对篮球比赛的了解。”
“第三，你想获得清北的保送，就必须在全国联赛中有优异的表现，校长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会很支持咱们球队之后的训练，这对于咱们来说是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说罢，段德还朝着曹宇挑了挑眉，好像在问他，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德说了这么一大堆，曹宇一琢磨好像说的还都有理，不过他又道：“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在骗校长啊，再说万一清北选上我呢？”
段德摇头道：“哎，这不叫骗，这叫委婉的拒绝，再说等到咱们所有的比赛都完成，清北教练和你接触时，你随便说点对方不喜欢的话，比如你说你非常需要球权，你希望如果你加入清北校队的话你要让教练专门为你布置战术，你觉得人家还会选你吗？多简单的事，何必现在着急呢。”
曹宇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德，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曹宇忍不住问道：“教练，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段德白了曹宇一眼，“你以为教练我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是白混的？不过你今天没反应过来也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快回教室去吧。”
“是，教练。”
等到曹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段德才忍不住嘀咕道：“保送清北，这么好的机会这小子都不要，真踏马的……羡慕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