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当于打了老爷的脸,老爷又怎能不生气?”
“说句不好听的,刘氏对于老爷来说,那就是一只可要可不要的狗,然后大小姐和大少爷,却是老爷身上的一块肉,两者高低瞬间见分晓。”
“哼!那也是她刘氏做错了事,凭什么由我来受气!”想起昨夜姬文那淡淡一撇中的警告,想起那白玉的玉光章,老夫人就觉得心闷的难受。
“老夫人,如今您就先看开一些,中馈如今是您在执掌,只能先让老爷满意了,日后的事情,才好说。”杜嬷嬷语重心长的慢慢劝慰。
一番劝说过后,老夫人纵是再不甘,也得先放在肚子里。
然而,有的人却并非如此知趣。
“啊啊啊!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姬云雪一把推开面前的早膳。
“小姐,你……”
“什么都不要说,都给我出去!”姬云雪捂着耳朵,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模样,见此众丫鬟连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小姐,可否听如画一言。”如画并没有随着众丫鬟一起出去,而是现在一旁,神情自若。
姬云雪缓缓抬头,“你说。”
“现在小姐,在这里生气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要让夫人尽快康复,然后将中馈之权从老夫人手中要回来。”
“说的好听!如画你告诉我,母亲那样的伤要怎么才能好起来?那么严重!你当我瞎了眼么!”
“小姐,你……”
“行了,你也别说其他的,给我想个办法,我要收拾姬云裳!”平复了下情绪,想起昨夜姬云裳面无表情的那一瞬间的事。
语气带着些阴沉。
“小姐……可!”如画闻言,有些担忧的想要劝阻。
如今大小姐正是受宠时,若是这个时候出事,首当其冲的便是二小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如画微微有些恨铁不成钢。
“赶紧给我想办法!”姬云雪恼怒的向着如画吼道。
她只要一想到昨日父亲给姬云裳的那个玉光章她就止不住的想要发狂!
凭什么要给姬云裳!她姬云雪哪里不如她吗!当真气人!
“小姐,若是真想收拾大小姐的话,奴婢现下倒是有一记,只是,如今关头,小姐真的想了吗?”如画担忧道。
“如画!你的废话何时变得如此之多了!”姬云雪不耐烦的打断如画的话,眼眸闪过一道厉色。
“我让你说你便说!出了事我来担着!这些年那贱人不在爹爹面前露面,我在爹爹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闻言,如画身子一颤,没敢说话,只是心中想的却是昨日见着老爷对大小姐那副慈爱的模样,分明是在二小姐身上不曾看见过的。
也只是二小姐没看见罢了,他们这些做丫鬟的昨
日是看得分明的。
不过,这些被她没敢说出来,看见二小姐停了嘴,这才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这才附耳过去:
“小姐……”
两人谈的极为认真,并没有看见窗边闪过的一道黑影。
这边,姬云裳正带着姬流光在花园亭子中弹琴。
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极轻,一听便知是有武功者。
云裳素手抚琴,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来人的脚步渐渐停下,似乎正在倾听这美妙的琴音。
“铮!”一个尾音落下,姬云裳停了了拨动琴弦的手,抬眼向着脚步声望去。
早在前世,流光的死,便让她心生警惕,耳目之力亦是经过自己的训练提高许多。
妙语他们不曾听见,但是不代表姬云裳不曾听见,她淡淡的掀起眼帘,透过亭子的纱帘,不远处的竹林,一男子如青松挺立的站在那处。
由于纱帘的遮挡,姬云裳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不凡的男子,似乎带着一个白玉的面具。
本以为是找爹爹的,先前便没怎么注意,但这男子此刻竟是向着亭子走来。妙语连珠已经看见来人,纷纷出了纱帘挡住路口。
“这位公子,想来是找我家老爷有事相商,老爷如今在前院书房,奴婢带公子去如何。”妙语站在男子面前恭敬地道。
男子仿若没有听见似得,只是看着纱帘中的姬云裳一时间并未出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