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文脸色一变,张口喊起来:“来人啊!非礼!非……哎哟!”
他还没嚷嚷完,陈小念的拳头已经砸了过去。虽是女子,可她用足了劲儿,打得陈向文鼻血不止。
“你还敢打人!”
方氏撒起了泼,还要伸手挠人。
一双手将方氏推开,方氏跌在地上,回头一看,是二郎。
方氏顺势往地上一趟,嚎嚎道:“来人啊!打人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陈向文扑到方氏跟前,大街上哭起了丧。
看见有热闹,大伙儿都凑了上来,见人越来越多,陈志堂低着头,嘀嘀咕咕了一阵,跑了。
方氏一会儿撑着腰,一会儿捂着脑袋,哼哼唧唧装得还挺像这么一回事儿。陈向文就任由鼻血往下流,张口说话时,鼻血混着吐沫星子喷出来,叫人嫌弃的直想退后。
“没天理了!在村里你们就欺负我家,现在我们躲到外头来还不放过。小念啊,我们好歹亲戚一场,你不用赶尽杀绝吧?”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二郎已经撸起了袖子,陈小念把他拦下。
“表哥,你怎么执迷不悟呢?家中已有嫂子,你还要往外偷人。若是你有银子还行,取几个妾室大家不说话,可你吃穿都靠着嫂子一个人,现在嫂子挺着六月的大肚子,你还对着他拳打脚踢。”
陈小念痛心疾首,“你还算是个人吗!”
陈向文跟方氏都傻眼了。
旁人一听,这还得了,顿时冲着他们二人指点咒骂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吐沫星子差点儿把他们母子二人淹死。
方氏找了一圈,没瞧见陈志堂,痛骂他窝囊废后,自己也想低着头先跑。
陈向文去缺心眼,一把将方氏拉回来,指着方氏的水桶腰,又指着她的猪肘子,再戳着她的脑袋,唇枪舌战众人。
“他把我娘推到是事实,打了我也是事实,我可以报官的!”
提起报官,二郎的拳头好像更硬了。
“报啊!”陈小念冷笑,“我也要跟官爷说,你们一家借着我的名声,用死鱼烂虾骗了福春酒楼二两银子。去福春酒楼吃饭的都是镇上的有钱人家,免得那些死鱼烂虾下了肚,吃出个好歹来,不如现在早早报官,查个清楚!”
她吆喝着:“大家都看看,记清楚这两张脸,以后他们卖的东西大家都小心着些,免得被人骗!”
刚才搞破鞋,打女人,现在又骗人!
“打他!”
不知从而扔来一把烂菜,痛快的甩在陈向文脸上。陈向文还没反应过来,四面八方的东西已经扔了过来。
腐烂的蔬菜,路边的石子儿,甚至还有几只破鞋……
陈向文母子被打的嗷嗷直叫,场面一度混乱。
陈小念早被二郎拉到外头去了,她右手的石子儿刚扔出去,又弯腰捡了两颗,二郎也不拦着,就这么在旁边看着。
等她又扔了两三个石子儿,二郎神情一紧,拿走了她手里的小石子儿,拉着她跑远了。
陈小念回头,见官差已经赶来,将闹事的几人扣下了。
她拍着心口大喘两下,“还好我们跑了,只是没打过瘾。”
二郎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陈小念躲开,赶紧把弄乱的头发顺好。
“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今天只赚了二两三十文钱,陈小念没把钱还到赌坊,做主用了四十文钱买了一堆边角料子。
回了家里,知道以后帕子都有人要了,王氏高兴的不得了。
“娘不像你能赚大钱,娘只能做点儿女红。能卖出银子就好,就好。”
陈小念将手里余下的银子交给王氏,“娘,今天也没赚多少,我想着等攒多些再还到赌坊里,这些你先拿着,家里该置办什么的就放心去买,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王氏哽咽,但还是强装笑脸。“诶,娘知道了。”
“对了,娘,我这里买了些料子,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做,天黑之前你先做两三个出来,我明天带到集市上卖了。”
看着天色尚早,二郎拿起砍刀上了山,陈小念叮嘱他小心一些,一边把那些边角料子拿出来。
王氏犯了难,“念啊,这些料子都是碎的,你买这个做什么?”
陈小念把自己想要的大致讲了一下,王氏听得迷糊,“你这孩子,到底说的是什么?”
家里没有纸,她就去院子里折了一小截柴火来,在地上画了个大致的样子。
“这个就是你说的布偶?”
她点头,“娘,能做吗?”
王氏笑起来,“我说什么小脑斧,原来是老虎。能做能做,你等着,娘给你做一个。”
说完这个,王氏突然正了脸色,显得有些严肃。
“念啊,是不是娘住在你们隔壁,你们不好意思……那个啥?要不一会儿姑爷回来,让他把这间破房收拾收拾,娘晚上就睡那。”
陈小念一头黑线。
“娘,你说什么呢!”
王氏盯着她的肚子,“你让娘做这个,不也是着急孩子的事情?娘养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