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洞天,顾名思义,有水,有月,有洞天。
水很直观,偌大一片湖泊呢;洞天倒并非实景,而是一种虚幻的臆象,湖上水汽蒸腾,絮絮绵绵,唯独这方沙洲清朗无雾,好似用把小勺在雾气中硬生生挖了一个洞。因此姑且也能称之为洞天之景。
那么,此情此景唯独缺少的,便是月色了。
苍穹之上,浮云袅袅,如一挂轻纱,严严实实的将月色遮挡。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阴晦天气本来就很难见星月。
可问题是,万丈高空岂会没有风,而云团再浓密、再厚实,也总该风吹云动吧?这始终处于静止状态,实在让陈凡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
莫名的,陈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可就在他奇思妙想之际,浮云居然移动了,不疾不徐,以一种匀速状态。
云无形,厚此薄彼,因而使得朦胧的月光也有明有暗,但始终差一口气,未能直射而下。
陈凡也不知自己为何特别注意这个,但总觉得十分怪异。
忽然,浮云移动间露出一个空隙,月光抓住机会,瞬间倾泻而下,如一道追光灯,在沙洲上洒下一片银白。
光影斜移,顷刻间又消失
不见,时间非常短促,但就是这惊鸿一瞥,陈凡耳畔响起了李遗疑惑的话音:“诶,什么情况!?”
陈凡收回目光,低下头,看了过去。
李遗呆呆地站在那,看模样有些茫然困惑。
关平同样不解:“什么、什么情况?”
李遗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晃了我的眼睛。”
四下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或许就是黄月英手里圣杯所散发出的黯淡蓝光了。
关平不解:“你说小英手里的杯子?”
李遗摇摇头:“不是,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亮了一下,很刺眼。”
说着,遥指身前不远处的一片沙地:“好像……是从那个地方发出来的。”
作为一个射手,擅长丛林狩猎,因此李遗的眼神,以及对周遭环境变化的嗅觉,是非常敏锐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李遗的错觉,但反正没别的线索,众人只能信他,开始在其所指的区域,搜寻那所谓的光源。
找东西这件事,很多时候是看运气的。
陈凡、关平、李遗哥仨狗刨似的掘地三尺,终一无所获,可不远处的关银屏很随意地踢了一脚,立刻便有所发现了,惊喜道:“大家
快来,我找到块石头!”
若换做别的地方,石头到处都是,根本没什么奇怪的,但在唯独只有泥沙的小洲上,一块石头足以格格不入了。
众人忙小跑过去,陈凡也不例外。
凑近了低头一看,沙坑里非但是块石头,还是块祖母绿般的宝石,难怪会折射出亮光。
“这是线索吗?”关银屏眨着大眼睛,问道。
“管他呢,看看再说!”
关平一向很莽,弯腰直接就拿手去抓。
可万没想到,宝石看似小小的一块,但任凭他如何用力,怎么也抓不起来。
“诶!?”
关平有些愣,忙蹲下身子,拂去其周边的泥沙。
几人这才发现,这宝石镶嵌在了一块更大的石头上,随着越挖越开,真相毕露,居然是一个石像的脑袋,而那宝石则是镶嵌在脑袋上的眼睛,不过就剩下了一只眼,另一只成了个黑窟窿,明显宝石被人撬走了。
陈凡仔细端详了一下石像的面容,虽然难免被岁月侵蚀,可依稀能辨别这是个女子,且面容端庄,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威仪,就像是某朝某代的女王像。
“这谁啊,你们有认识的不?”陈凡问道。
“不清楚。”关平
摇摇头,“会不会是某部落的首领?”
南蛮的情况和中原不同,并非皆以男子为尊,有些部落还处于古老的母系氏族状态,因此女首领也很正常。
李遗和关银屏也皆都不知。
黄月英秀媚微蹙,仔细打量了半天,目光忽地盯上石像的蛇形耳坠,惊喜道:“我知道了,这是娲皇圣象,神庙应该就在这!”
因为太过激动,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关平一愣:“神庙,什么神庙?”
陈凡没辙,忙替她圆:“我以前在学校里看过一本古籍,上面说但凡供奉娲皇的地方,一般都会建造一座神庙。我想小英的意思是,这里既然有娲皇圣像,肯定也有一座类似的神庙。”
李遗四下看看,挺费解:“可这里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庙呀?”
陈凡道:“这我也不确定,或许历经沧海桑田早已不复存在,亦或许原本建造时就是一座地陵庙,无论如何,我想这石像上肯定有什么线索才对。”
陈凡这正说着,发现一旁的关银屏自顾自的,居然在扣石象的眼珠子。
“银屏,你干嘛呢?”陈凡不解道。
“或许线索藏着这后头呢,我试试能不能把它扣下来。
”关银屏答道,模样还挺一本正经。
陈凡差点吐出口血来:“傻丫头,这怎么可能扣的下来。再说了,你见过哪个机关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