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打开包袱,里面叠着两小木盒装的速食面。从稷下要带出东西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是这样毫不起眼的食物,所以孙尚香定然费了一番周章。
面,寓意长长久久,但对于陈凡来说,还有另外一个隐喻。
他明白孙尚香的心思和用意,暗自苦笑,重新将这两盒速食面包好,放回了原处。
不再多想,转而问道:“银屏,你认识那黄月英吗?”
“听说是个小学妹,但以前在稷下从未见过,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一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担,南中如此蛮荒,主公让她跟我们去,意欲何为?”
“小强哥,这点你就错了。”
关银屏坐直了身子,“我听说,月英她虽然是魔道院的学生,但文武双全,一点儿也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何况她精通绘画,只需看一眼便能将山川绘制成图,非常厉害呢。”
“这样啊,”陈凡笑了,“那岂不是人肉照相机!”
“什么机?”
“没什么。”
忽地坏坏一笑,向关银屏招了招手:“银屏,坐过来点,有事嘱咐你。”
二人本来是相对而坐的,这莫名要拉近距离,关银屏岂能不害羞
,扭捏道:“小强哥,不、不太好吧,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呗。”
她害臊,那就他主动。
陈凡自个儿挪了过去,伸嘴贴向关银屏的脸颊。
关银屏吓坏了,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躲,但一时又找不到躲开的理由,干脆一闭眼,顺从了。
谁知,并未如想象中那般,陈凡只是轻声与她耳语。
难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则是疑惑:
“咦,这是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照做就是了。”
“嗯,好。”
饶是心中万分好奇,但关银屏终究没有再多问。
人总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成长和改变,这一刻,她愿意成为一个顺从的妻子。
陈凡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去解释,殊不知关银屏如此乖巧,疑惑地斜睨一眼,发现她双颊赤染,也正含情脉脉地偷觑自己。
一时间,气氛有些旖旎,也有些暧昧。
良久,关银屏弱弱道:
“那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多坐会吗?”
“不了,太晚了,娘会担心的。”
“你没和伯母说,来我这?”
“说了。”
“哦,这样啊。”
说要走,可谁也没起身,气氛再一次凝固。
又静
默许久,陈凡干咳一声,提议道:“那个,若不太急的话,要不……吃个午饭再走?”
吃了午饭还有晚饭,吃了晚饭还有宵夜,或许明知日后三餐,彼此都会依依相伴,但眼下仍贪恋着点滴时光。
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就这样共度良宵,对于二人来说,都有些言之过早。何况关银屏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子,在没有喝下合卺酒之前,亲亲抱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至于最后一道防线,必须坚守!
次日,传统依旧延续,陈凡睡得正香,忽地被一阵巨大破门声惊醒。
“小强,快起来,我都约好了,喝早茶去!”关平急得不行,抓着陈凡就是一捅猛摇。
“我去你妹啊!这才几点?!”起床气一上头,陈凡想杀人。
“我妹已经去了,快,就等你了!”一把将陈凡从床上抱起,没有拒绝的余地。
一间小茶铺,坐的都是些老翁老妪,唯独一张小桌,五个年轻人。
茶点算不上精致,胜在花样繁多,量也足。
关平为了彰显其老大哥,特意做东,也不管吃不吃得下,非要来个川流不息。
一道道点心往上端,看得那些老头老太直摇头。
待摆满,关平举起
茶杯:“那个,明日就要出发了,今儿这顿早茶算做开工宴,我们以茶代酒,先干一杯!”
搞得如此形式主义,还旁若无人的,实在有点丢脸。
但关平就这样,陈凡只能低着头,象征性举举杯子。其他几个也差不多,尴尬。
碰完杯,关平一壁喝茶,一壁开始介绍这次任务,兴致勃勃,其实别人都早已知晓。
陈凡压根就没听,一直在偷瞄坐在对面,始终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认生和羞怯的年轻女孩。
她就是黄月英,黄阿丑?
这个时代都很讲礼数,除非特别出彩,否则不会轻易评价一个女子的容貌。
黄月英能有“阿丑”这称号,想必挺出类拔萃的。而当他来赴约的时候,穿了件兜帽斗篷,又以轻纱遮面,给人种内丑不外露,怕吓着别人的感觉。陈凡理所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当黄月英脱下兜帽,摘去面纱后,陈凡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非但不丑,相反,面容秀气,双眸灵动,是个很可人的姑娘。但唯独两点,她的秀发是棕黄色的,皮肤也为小麦色,有些泛黑。关银屏其实也不算白,但与之相比,就足以称白雪公主了。
直观的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