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关银屏不信,刘备一下摆出君王架势,正色道:“君无戏言!”
得到明确的答复,关银屏这才松口气,抹去眼角珠泪,做回到原位。似乎有些羞赧自己太过冲动,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刘备见她终于冷静下来,也就放缓语气,柔声道:“银屏啊,说来大伯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一向很疼你,那孙权的儿子是何许人,我和你爹心里都有数,真若把你嫁过去,非但你委屈,我们其实也不舍得。”
这番话,真是让关银屏心里暖暖的。
但转瞬间,刘备竟话锋一转:“如今孙权亲笔书信,可见对此事是相当重视的,加上吴蜀向来交好,若没有正当理由,我们又如何推辞呢?”
关银屏的心就像在坐过山车,一会扶摇直上,一会急转直下,此时一听这话,顿时又啜泣起来:“大伯,银屏不是不懂事,也知国家利益大于一切,可……”
眼看又要山雨欲来,刘备忙打断:“行了,实话和你说吧,想要顺理成章推掉这门亲事,必须找个合理的说辞。所以,我决定这么回复孙权,就说你早先已经许了人家,这一女不嫁二夫,我想即便他是吴地君王,也定
不会再强求。”
关银屏猛地抬起头,眨着泪眼:“这可以吗?”
刘备不动声色,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人毕竟是一国之君,我们总不能欺骗人家吧?万一东窗事发,别人发现我们在弄虚作假,非但面子上过不去,更有可能引起两国争端。”
关银屏急了:“那、那该怎么办?”
刘备暗觑一眼关羽,见其微微颔首,当即会意。
依旧不动生色,淡淡道:“所以我和你爹商量过了,既然无法弄虚作假,那便真给你定下一门亲事,在我蜀地年轻俊秀中,给你挑一个合适的。如此一来,你不用远嫁东吴,我们也有个名正言顺的推辞。当然,最关键的是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婚姻大事总不能一直耗着吧。”
“可我……”
说心里话,突如其来的,关银屏哪有这个思想准备,但她也非不知进退之人,事到如今摆在面前就俩选择,要么出口,要么内销,反正肯定跳不了,所以饶是心里再不愿意,无奈也只能委曲求全。
只恨,自己为何是女儿身。
瞅见关银屏屈服了,刘备和关羽皆都心满意足。
这时,刘备微微一笑,看向陈
凡:“小强,此事你怎么看?”
陈凡哭笑不得,心说:这你们家的事儿,我一外人,能怎么看?
但领导既然发话了,他肯定也要说两句,于是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主公,依微臣所见,我们此时根基维稳,确实不便与东吴撕破脸皮。可婚姻大事,关乎到郡主一生的幸福,万不可草率。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点毋庸置疑,但还望主公能顾及郡主自己的意愿,不要太过强求才好。”
反正就是和稀泥呗,两边都不得罪。
刘备似乎对这番话挺满意,点点头,忽而叹道:“是啊,我和二弟情同手足,也一向将银屏视如己出,如今她要出嫁,说实话,我心里也挺不舍的。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她托付给一个为人正直,品学兼优,且能真心待他的好儿郎。”
说着,目光玩味地又看向陈凡:“小强啊,我和二弟斟酌了许久,觉得蜀地年轻一辈的将领中,唯有你最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
陈凡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关银屏也是一怔,猛地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刘备,他爹关羽,最后落在陈凡
脸上,但只一眼,她便羞得双颊通红,又快速垂下脑袋,恨不得钻到桌案底下去。
刘备和关羽又岂会看不出来,这小宝贝的脾气他们最清楚不过了,若是不合心意,早拍桌子吵闹了,当下居然一言不发,低着头、红着脸,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刘备鸡贼,饶是心里清楚,却故意皱眉道:“当然,凡事不能强求,情投意合也很重要。银屏你若不愿意,直说便是,我这里还有很多人选,要不……”
哪还有人选,刘备就是存心使坏,在诈唬关银屏呢。
果然,关银屏急了,猛地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了,小强哥挺好的!”
忽地瞅见刘备似笑非笑,而她爹关羽也一反常态,居然露出坏笑,她方知中计,羞得无地自容,哪还待得住,一捂脸,飞也似的逃了出去,瞬间跑没影了。
速度之快,饶是关羽都有些骇然。
不过见宝贝女儿这样,关羽总算松了口气,积压多年的心事,今儿总算放下了。
回过头,关羽很慈爱地看向陈凡,以一个家长的口气道:“小强,你意下如何?”
这事情挺复杂,有很多方面需要考虑。
往好的一面看,关银屏
本身就不用多说了,才貌双全,单纯善良,绝对是最佳伴侣。加上他爹又是关羽,所以陈凡只要娶了关银屏,从此在蜀地基本可以横着走。
但问题是,他一向把关银屏当妹妹看,喜欢的程度也仅限于此,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再者,迎娶关银屏,意味着终